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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里,她逐渐学会了孤单。
走廊尽头的格子窗将隆冬稀薄的阳光均匀地筛成一块一块,安拾锦瓷白干净的一张脸上神情恹恹,手里的那只看起来既丑又呆的鸽子懒洋洋地掀着两只圆眼盯着对面的安顾城,那双滴溜溜的眸子正在好奇地打量着他。
安顾城终于相信了他妈早前说过的话,安拾锦病了,害了相思病。
他觉得既好气又好笑,作为一个常年在美女堆里身经百战的男人,他实在无法理解安拾锦这般恋爱失败的惨状,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潇洒转身,大家好聚好散,有必要像她这样躲在家里肝肠寸断吗?
但是同时他又作为安拾锦唯一的兄长,即使这个妹妹曾经让自己头疼,让自己难堪,可毕竟身体里都流着安家的血液,他不由得隐隐心疼起来。
她还是个孩子,过了年也才将将19岁,初恋就是有这么大的魔力,可以让一个没羞没臊的小丫头开始体会到爱中滋味,那么苦,那么涩。
拍了拍她垮下去的肩膀:“我去给你买个笼子,你等着,很快回来。”
说完,迈步下了楼。
安拾锦呆了又呆,她瞅了瞅外面的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直到安顾城拎着只竹制鸟笼大摇大摆地敲门进入她房间的时候,她用读心术一探,这才惊觉所有人都误会了!
她试图解释过,可没有人相信,他们都用一副已然了解的神情安抚她。
安澜说:“没关系的小拾,不要怕妈妈担心什么也不说,妈妈一直在你身边,我们一起走过去好吗?”
拾锦看着她的眼睛,浅色的眼眸深处温柔如月光,满满的怜爱浓得化不开。
她忽然很想哭,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聆听者,她有那么多小秘密,除了莫尤,她对谁都不能说。
没有了莫尤,她便一下子失去了和灵犀谷的所有联系,一下子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希望。
吸了吸鼻子,安拾锦红着眼睛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妈妈,亲人之间应该无条件信赖对吗?”
安澜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疑惑了半晌,笑了笑:“既然你认同彼此是亲人,就说明你已经在信赖了。”
是这样啊……拾锦想,那就继续等吧,爷爷会联系她的,他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又过了几天,很快就要过年了。
莫尤依然无声无息,宋光吟也不曾找过她,陈安悦再过两天就该回来了。
安拾锦除了给安澜送饭,每天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和灰鸽一起度过的。
这只呆鸽看起来蠢,但其实动作十分敏捷,她隔空扔进去的玉米粒,头一歪就叼进了嘴里。
“你是小特务对不对?”
安拾锦啃着一根煮熟的玉米斜着眼睛扫了它一眼,一个人自言自语:“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血狐?他让你来监视我?会不会是爷爷?他有事不能见我,让你来陪我?”
抠下一粒玉米嗖一下又丢了进去,灰鸽津津有味地嚼着,圆圆的眼睛眨了两下。
见安拾锦没反应,又继续眨了两下。
接二连三,隔一会便眨两下,直到她注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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