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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肃容道:“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他们会嘲笑弟弟。”
在学堂读了半年的书,衡哥儿已经明白嘲笑是什么意思了,三郎背不出书来被高先生惩罚,二郎会笑,二郎在课堂上放屁三郎就大声笑,下雨的时候四郎被雷声吓哭,二郎、三郎就一起笑。
“我知道了,我谁也不说。”
衡哥儿摸摸弟弟的脑袋瓜,小脸上竟露出几分哥哥保护弟弟的认真与温情来。
殷宅到了。
一家四口下了车,金盏、长风端着寿礼走在主子们身后,马车里面自有乳母们收拾。
他们来的最早,别的亲朋好友们怎么也得等到日头半高才来的。
这会儿殷家里面还很安静,德叔带着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消息传到里面,殷墉、殷阆大步迎了出来。
殷墉穿了一件深紫色的锦袍,腰杆挺直精神矍铄,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愁容,仿佛殷闻的残废、二房的分家只是过眼云烟。
十七岁的殷阆只比老爷子矮了半头,玉树临风的,风采不输殷闻,但又比殷闻多了几分温和与内敛。
以前殷蕙还没觉得,今日这么一看,她忽然发现,殷阆长得与祖父很像,可能殷景善大腹便便脸上也都是肥肉,殷阆身上并没有二叔的影子。
“祖父大寿,孙女恭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离得近了,殷蕙笑着给老爷子贺寿道。
魏曕跟着道:“祝您松鹤长春,福寿康宁。”
殷墉看着笑容甜美的小孙女,努力让面容温和下来的尊贵孙女婿,笑道:“好好好,托你们的心意,我一定长命百岁。”
“曾外祖父,还有我呢!”
衡哥儿挤过来,像在学堂梅老先生面前背书一样,摇头晃脑地背了一首祝寿诗:“……夜来银汉清如洗,南极星中见老人!”
此诗一共八句,衡哥儿声音清脆,背得流畅顺利。
殷墉喜欢的不得了,抱起衡哥儿夸了又夸。
衡哥儿:“我还给您画了寿桃呢!”
众人就移步到厅堂,将一家人准备的两幅画与燕王送的字都展开。
一张王爷的字,一幅皇孙的画,这两样殷墉若拿到客人们面前展示一番,乃是极大的荣耀与体面。
可殷墉不需要这份张扬,因为他知道燕王不会高兴他拿人家显摆,孙女婿婚后四年才认可了他,他更不能炫耀。
包括孙女曾外孙画的寿桃图,殷墉喜欢归喜欢,也无意拿给别人看。
换花样连夸了这三样寿礼,殷墉郑重地收起来,交给德叔:“收到我的书房,除了我,谁也不能擅动。”
德叔笑着去了。
坐了一会儿,衡哥儿想去外面玩,殷蕙就对魏曕道:“你带衡哥儿去逛逛吧。”
留魏曕在这里应酬,他不习惯,她与祖父也放不开。
魏曕点点头。
殷墉再让殷阆作陪。
两大一小走后,殷蕙抱着循哥儿与祖父说话,提到了循哥儿在路上现做的那份寿礼:“您要吗?要我就让人拿过来。”
殷墉放声大笑,胡子一颤一颤的,循哥儿稀奇地盯着老爷子,还不懂娘亲是在调侃他。
“来,给我抱抱。”
殷墉将循哥儿接在怀里,仔细端详端详,悄声对殷蕙道:“衡哥儿更像三爷,循哥儿像你。”
满月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如今循哥儿五官长开了,白白净净的脸蛋,清澈漂亮的桃花眼,跟孙女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殷蕙也觉得循哥儿更像自己。
王府最近一片平静,没什么好聊的,对于殷家二房的事,殷墉也不想再提,笑着对殷蕙道:“你还记得谢家的竹意表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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