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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推窗跃入,跃上怀幽身后的卧榻,蹲在他的背后静静看着他的后脑勺,即使呼吸,也被我收敛,溶入空气。
没有功夫的他,丝毫察觉不到我的进入和靠近。
若是刺客,他此刻必死无疑!
“哎……”
他长叹一声,像是一个八十老叟叹尽一生坎坷苦难,委屈侮辱。
听在人心里,也替他觉得心酸。
我微笑看他,他伸手缓缓地,带着一丝疲惫地除去了发冠,发簪,立刻,一头墨发如瀑布而下,散落在他的后背上,我的面前,带出一抹丹桂的清香,他用的是桂花精油洗发吗?
一些破碎的花枝和花瓣从墨发中散落出来,稀稀落落落在了他的脚边,带出几分悲戚。
他摸了摸脸,双手托住脸深深呼吸,又是长吁短叹。
他一个人在寝室时,总是这样一语不发地叹息吗?
忽然觉得,他好可怜。
我同情地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的后颈。
忽的,他后背一紧,僵硬地缓缓转过了身体,长发微垂遮住他半边容颜,隐隐可见他像是感觉有鬼的惊惧神情。
然后……
他……
看见了我……
“啊!”
他惊得跌落卧榻,坐在地板上,脸色发青,发丝沾在了他红唇之内。
我蹲在卧榻上笑看他:“哟!
我们又见面了。”
“女!
女!”
他似是察觉到什么,慌忙捂住嘴,匆匆趴伏在我面前,降低了声音,“女皇陛下。”
很好,他果然比瑾崋更随机应变,恢复镇定的速度更快,知道看见我不能惊呼,而刻意降低声音不让旁人听见。
这要感谢孤煌少司对他三年来的培养和历练。
“起来吧,我不兴这套。”
我盘腿坐在怀幽的床榻上,但是他依然不起,我笑看他,“对于一个不会功夫的人来说,你能察觉我在盯视你,看来你有天生的第六感。”
“奴,奴,奴才该死!”
“该死什么?该死你监视我,该死你跟孤煌少司汇报吗?”
怀幽登时惊然抬脸,满头的乱发贴服在已经汗湿的额头。
我俯下身,靠近他面前,他眼神慌乱地低下脸,双手规整地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不敢看我的脸。
“没关系,我一点也不介意你跟孤煌少司汇报。”
我对着他的脸说,轻轻的语气微微吹拂起他额边的发丝,他全身一紧,神情渐渐镇定下来。
看来他在揣测,他此刻的脑子里一定混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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