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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一平的脸色有些凝重。
随后,他转着手里的杯子,琢磨着李春秋刚才和他说的事:“一个小学的老师,从几年前开始就一直在盯着你。
你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不接近,不动手,不打交道,也不试探。
这么长的时间,就这么一直跟着?”
李春秋点头:“听上去是有些滑稽。
但我可以肯定,我在医学院教书的时候,就已经在他的视线之内了。
我搬过两次家,他也同样搬了两次家。
每一次离我家的距离都不远不近。
这不可能是巧合。”
停了会儿,魏一平忽然问:“他知道我这个地方吗?”
李春秋摇摇头:“不会的。
我每次来都要换几次车,我回忆过来的每一次都没有尾巴。”
魏一平心安了,他喝了口水,琢磨着:“他会是哪家的人呢?”
“如果是共产党,我早就应该被抓了。
会不会是南京方面的人?”
“不太可能。
如果有这么个安排,上面没有道理不告诉我。”
魏一平否认了他的这个猜测。
“会不会是一只风筝,断了线的风筝?”
魏一平顺着他的思路往下猜:“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和你相认?”
李春秋想了想,说:“因为他或许还不知道我的底细。”
“那就更得去摸,而不是这么多年像个胆怯的暗恋者一样,只敢在背地里默默地看着你,连句话都不说。”
“如果他是党通局呢?”
李春秋忽然问。
“那我们就确实不可能知道了。”
李春秋刚要说什么,魏一平打断了他:“让我想想。”
魏一平沉吟了半天,才开了口,像是在问李春秋,也像是在自言自语:“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高阳和社会部的人已经把我们都盯死了,包括你和我,出于某种目的,他们一直在等着,等着收网。”
没等李春秋说什么,他马上接着说:“不管这个陈立业烧的是什么香、拜的是哪座庙,你都得动。”
他眼眸深深地望着李春秋:“搬家。”
“搬家?”
李春秋的口气里满是意外。
“对,马上搬。”
“可我现在住的是局里的房子,眼看就要过年了,这么仓促地要搬走,没人不会怀疑我。”
李春秋提出了异议。
“是啊,什么事能让一个人大过年的都要离开自己的家呢?”
魏一平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李春秋注视着魏一平,从魏一平的口气里,他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理由。
魏一平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离婚。”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李春秋还是愣住了,他的眼神里有些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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