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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前三甲,其余十人都是进士,柳芳菲也是其中一人。
在家中看着柳雁接旨成了状元,再去看自己,不过是进士。
她到底是比不过柳雁的,哪怕是废寝忘食的学,也比不过。
她花费了五年光景,别人不过五个月,那种挫败感,非一般人能知晓。
乘车回去,知道柳家不会有人为她庆贺,定都顾着柳雁去了。
途经那胭脂铺,便给自己买了盒胭脂。
看看铜镜里的脸,根本不像个姑娘,她也该好好收拾收拾这张脸,同在四夷馆,却是做整理和他国往来文书的事,轮不到她去学他国文字语言,做译字的事。
拿着胭脂上车,还未踏步上去,就被人猛地捉了手,她拧眉看去,见了那妇人,却是一顿。
不过四个月没见,瞧见这张脸一瞬涌上心头的嫌恶感,却丝毫不减。
郑素琴抓住她的手腕不放,“果真是你,娘还以为看错人了。”
听见娘那个字柳芳菲就觉胃在翻涌,想挣脱手,却离不了。
闻到她身上的浓重脂粉味,再看已是妇人的她脸上却扑了不少粉末,那半老徐娘说的便是这样的吧。
柳芳菲冷声,“松手。”
“松手?”
郑素琴大声道,“娘看见你榜上有名,你是进士,要做官的。”
柳芳菲见街上有人往这看,丢不起这人,将她拉到车上,气道,“你又要做什么?”
郑素琴这才有了好脸色,“你既做了官,圣上定有赏赐东西吧?”
柳芳菲看了她一眼,轻笑,“怎么?骗我去给你偷的两千两银子和姘头用完了?又想来讹我?我告诉你,我已和你断绝关系,今后再不会多给你一文钱。”
郑素琴语塞,没想到她竟厉害起来了,摆起官架子来,冷笑,“你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一辈子都是。
你已经是官了,还赖在柳家做什么,出来住吧,娘也跟你一块住,好照顾你的……”
柳芳菲再听不下去,掀开车帘子就往下跳。
察觉到背后有手伸来,不愿被她缠住,没等下人拿了马凳,就径直跳了下去,落地时脚踝已觉刺痛,强忍痛楚急忙跑回家去。
郑素琴怎么也叫不住,好不气恼。
见车夫往自己这瞧,也不下车了,“愣着干嘛,送我回去。”
柳芳菲跑回家中,脚本是轻伤,这一跑,伤势就有些重了。
进门时一拐一拐,管家问怎么回事,她也不说,自己回了房里,拿药酒擦拭。
四房的事都是互通的,消息禀报到柳定泽耳边前,他正在房里。
一月时方青为他生下两子,元气大伤,别人坐了三十日月子,她足足在床上吃喝两月,气色方才恢复。
因新皇登基,朝廷事情繁琐,柳定泽在工部的事颇忙,早出晚归,也没和她多说上几句话。
今日休沐,也是去了工部半日。
这会陪在房中,逗两个孩子玩闹。
兴许是孩子吵了些,方青又听得皱眉。
眉头刚蹙,柳定泽就将孩子交给仆妇,让她们带到偏房去好好照顾。
坐回她一旁,翻看桌上账本。
方青瞧见,说道,“你难得休息,别看这累人的东西。”
柳定泽叹道,“你也知道这是累人的东西,就该交给账房算,你还得来回算上两回。”
方青一顿,还是将账本拿了过来,低眉说道,“怕他们瞒了账目,诓我银子。”
柳定泽失声笑笑,这一笑把方青都笑的不自在了,抬眼看他,“你是觉得我这样爱财,丢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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