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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杜心雁挽着苏氏在欧阳大宅的后院散步闲话。
“前一阵子,估是吃多了荔枝,再加上天气闷热,干娘似是老毛病又犯了,恶心得紧。
不过今个儿下午喝了心雁带来的老鸭汤后,这会儿又觉得舒服了许多,心雁真是有心了,只是晟儿……哎,儿大不由娘,都怪干娘无能,不能为心雁作主。”
苏氏心里泛起一股苦涩。
她也很为难,夹在儿子与相公中间,的确不好做。
杜心雁道:“其实心雁今日来探望干娘,不是央干娘为我作主的。
心雁已经想清楚,我与晟哥,的确是——不合适。”
她这几日时常与他们在一起,也渐渐体会到了欧阳晟与林月溪之间坚不可摧的情意。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觉得你有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你就会对它有期待。
可是一旦你发现,你没有任何希望时,也就放下了。
苏氏欣慰地道:“心雁真是个好女子,是干娘那不争气的大儿子没福气。
怎么,心雁这几日常与晟儿在一起吗?”
自那日后,欧阳晟就真的没再回来过,苏氏担心,央欧阳天出去找找,欧阳天回道,晟儿这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一个人出去静静也是好的,就不再多言。
“嗯,这几日,心雁与晟哥,还有晟哥的几个友人,经常在一起。
干娘不用担心,晟哥很好。
晟哥也很挂念干娘,他托心雁告诉干娘,他迟早会还他自个儿一个清白,再回大宅来向干娘侍孝。”
“哎……”
苏氏拭去眼角的湿润,道:“干娘真是万万没想到,我欧阳家会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干娘也不相信晟儿会那样做。
可是天哥与昊儿言之凿凿,干娘若是这个时候公然帮腔晟儿,那么往后再想帮晟儿就难上加难了,只得暂时委屈晟儿了。”
杜心雁叹道:“难为干娘的一片用心良苦。
对了,晟哥让心雁问问干娘,这两个月来,干娘可曾觉察到干爹有何异常之处吗?”
苏氏想了想。
道:“想来也不觉有何异常之处。
仍如往日一般,不是摆弄那些花草,就是去犬舍看看那两只据说是从蕃地来的獒犬。
只是那两只獒犬倒是奇怪得紧。
我见天哥送去的犬食中,不仅有生肉,还有熟肉。
我问天哥,獒犬吃熟肉吗?天哥笑道。
时值盛夏,生肉易腐。
就让獒犬混些熟肉吃下。”
杜心雁仔细记下苏氏的话,见天色不早,也就告辞了。
二人行至后院门口时,看见黄鹂拿着一个盛满污物的簸箕。
匆匆忙忙从后院出来。
苏氏叫住黄鹂,问是何事。
黄鹂回道:“那两只大物因为酷暑难耐,发了疯。
把犬舍撞得一塌糊涂,老爷让黄鹂赶去打扫。
黄鹂把污物装了簸箕里。
拿出去倒了。”
苏氏点头,黄鹂正打算离去,杜心雁眼尖,叫道:“慢着!”
黄鹂停下,莫名道:“怎么?”
“呃……没事,顺道把这些鸭骨头一并倒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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