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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对刚才的事情多加思量,月溪低着头急急忙忙绕到张府前门。
还好,正赶上宾客散场,月溪一边平复呼吸,一边站在林家马车旁边,等待爹爹和哥哥出来。
不一会儿,日熙扶着喝得醉醺醺的林震东走来。
“小溪,你去哪儿了?让大哥好找!”
果不其然!
月溪连忙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唉,去更衣途中,一阵风来,头冠不慎吹丢。
怕被人识破身份,所以就提前出来在这里等了。
哥,今日出来,才发现这外面的世界真是有够无聊,还不如待在橘园里来得舒坦。”
日熙看见月溪故作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禁笑了:“真不知道你这丫头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无端端地偏要跟来,跟来又早早跑出去!
天色已晚,快进马车,小心着凉。”
月溪帮日熙将震东扶上马车,秀眉紧蹙,口中埋怨:“他真以为自己是个装不满的酒囊不成?明明每次几杯黄汤下肚定要醉上两天两夜,偏偏还要喝、喝、喝!”
日熙将震东安顿好,对月溪说:“小溪,大哥怎么觉得你这两日不太对劲儿。
你以前不是对他一向不闻不问的吗,怎么如今倒在意起了?”
月溪一时语塞。
前世她是好生怨恨林震东,娘亲在世时,他为了搜寻果苗整日外去,连娘亲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
娘亲去世后,他又不思进取,把果园交给大哥,自己不是求神拜佛就是沉迷享乐。
所以,她对他要多冷漠有多冷漠。
只是……重生后的她似乎不愿意再那么冷漠,她很想去改变什么。
日熙察觉到月溪的有口难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他透过车窗望向外面已渐渐灰暗的月光,喃喃道:“今年开春晚,橘园可能要减产了……”
月溪听见他的自言自语,心头一沉,哥呀,你真的以为今年橘园遭受的只有减产那么简单吗……
※※※
第二日,月溪早早梳洗完毕,坐在梳妆台前独自思量:看来昨晚的张府之行也并非毫无意义,至少撞见了欧阳晟与杜心雁的幽会。
眼前这一时三刻是找不出谋害我的凶手究竟是谁的,若能促成他二人的婚事,岂不是也改变了我的命运?只是……我一个尚未出阁的大姑娘,怎去促成他人婚事,何况这二位与我又都是素未谋面……
“绿珠,你过来!”
想到这,月溪朗声唤来绿珠。
绿珠是林日熙一年前从街上买来的丫头,据说父母皆死于一场火灾,孤苦伶仃,只得卖身为婢。
日熙一是可怜她,二来思量着家中只有红绣一个丫头,忙不过来,因此厚葬绿珠双亲之后,便把她带回林家贴身侍奉月溪。
绿珠生性怯懦怕事,时常一惊一乍,不过好在她伺候起月溪来倒是颇为细心、忠心,两人年纪相差又不大,所以相处得还算融洽。
绿珠听见月溪的招呼,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从门外走进来。
“绿珠,你知道……呃,就是这男女婚嫁,若是不通过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还有什么法子可以促成?”
绿珠一边念叨着,一边思索着:“不通过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那就是……就是……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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