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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男生将梁雨丢的塑料包装袋拾了起来,然后丢到了一个小垃圾堆里。
男生差不多和她们一般大,看着呆头呆脑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似的。
晚上梁叙和爷爷说着第二天的收梨。
她和梁雨在房间里看电视,摁一个台不是抱着炸药包就往鬼子坦克下钻的抗战剧就是你侬我侬的民国苦情戏。
好不容易换到一个类似颁奖典礼的节目,余声怀疑男主持人根本听不懂左边搭档一口流利的粤语。
村庄里一片静谧的气息。
余声从屋里出去外头站在门外,仰头就是漫天繁星。
狭长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了,个个都在自个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去。
“怎么出来了。”
梁叙问,“电视不好看?”
余声微微摇了摇头:“你和爷爷说完了?”
“嗯。”
梁叙说,“明早直接去地里装箱。”
他已经走到她跟前,身上有刚刚洗过脸的肥皂水味儿,“你来没带洗漱的?”
余声压根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那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反正她也睡不着就跟着他去了村头小商店买牙刷。
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她看见有一家门开得大大的,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坐在房檐下点着昏黄的灯泡低着头做活。
好像是在编着梁叙家那种装蔬菜的木筐子。
“那人手好巧啊。”
她看的很认真。
梁叙也看过去:“我四五岁那会儿他就干这个了。”
男人将编到一半的筐子夹在腿间,一只胳膊夹着左边长长的细竹竿,另一只手将右边的竿子折进去卡在筐里。
一圈一圈的从下往上,从里往外。
好像是注意到有人看他,男人抬头笑的憨憨的‘啊’了几声和梁叙打招呼。
梁叙伸出手摇了两三下。
“他不会说话?”
余声吃惊的小声问。
“好像是十几岁去外头打工被人割了舌头,然后就回来了。”
梁叙说的声音有些低沉,“走吧。”
从小卖部回来,余声洗洗就去睡了。
她和梁雨住在后院的房子里,小姑娘在炕上滚来滚去,说一回老家就想起去世的奶奶了。
余声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将被子轻轻的给女生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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