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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山岗高于地面,人站在上面,底下连绵交接的种植地一览无余。
微风吹过脸颊,脚边的铃兰也随风摇曳,仿佛在帮她一起道别。
少年步伐矫健地跳下去,抄小路进了深山,只在远处幽深的峡谷处回头对她摇手。
转眼间,就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禾蓝在原地站了会儿,去了基地。
今天这里的气氛有些肃穆,瞭望台上的重型机枪多了机架,几辆越野车从木栏门外不间断地驰进,溅起一片泥浆。
车里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到了营地,训练有素地跳下来,端着枪小碎步跑向内营。
一夜的小雨,让谷中的空气变得清透新鲜,扑在鼻息间甚至有些刺痛。
在指定的边缘地方转了会儿,和宋善宁接头,禾蓝的心才算是落下了点。
“那小子被安排到C区去了,我让人照看着着他,你不用担心。”
她把帽子摘下来,随手揣在臂弯处,大跨步向内走去。
营地后面的居住区也是绿意盎然的,路边的草叶上还沾着无数细小的露珠。
脚下是红色的沙土,被昨夜的雨水冲刷出来,翻出鲜红的颜色,顺着水流从高地淌向低地,远远一看,就像一条血色的小溪。
“你知道金八区的负责人换了谁吗?”
宋善宁道。
禾蓝当然不知道。
“看到就知道了。”
宋善宁不以为意,轻轻哼了声。
穿过一片竹林,外围种植着一些芭蕉叶,穿行时拍打在她们身上发出“扑扑”
的声音。
前方的草地上有座木屋,也和竹楼一样高于地面,筑着厚厚的地基。
红壤里淤积的水浸地发胀,把深扎在其中的地基桩子也染了一道道红色。
木屋周围搭了些临时的凉棚,一些围着筒裙的侍女在准备水果。
杜别在木屋前和几个士兵交代什么,看到她们,走过来打招呼,“你们也来了?”
“我们不能来吗?”
宋善宁对他也没什么好语气。
或者说,她对禾蓝以外的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禾蓝在背后掐了她一把,递给他一个歉意的微笑。
“看来你们的关系不错,善宁从来不服人的。”
杜别笑着说。
“她是不服人,因为本来就是只猴子。”
有个女声从木屋前传来。
回头去看,是个穿着迷彩服的瘦长女人,皮肤被太阳晒得略微有些黝黑,懒洋洋地靠在屋前的木桩上。
她脚上的牛皮军靴沾了不少土,显然是从山下来的。
这个女人,禾蓝不熟也不陌生,就是李曼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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