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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放歌不解地问:“什么怎么回事啊,你都不说清楚。”
何建颇感意外地说:“你没看电视啊。”
吴放歌一下子明白了,这几天北京正开亚运会呢,越南北方军区的司令员武元甲作为贵宾受到的邀请,这意味着中越十年的边境战争正式结束了。
何建颇为不甘心地说:“打了这么多年,死了这么多兄弟,就这么完了,武元甲,那就是侩子手啊,手上沾了咱们多少兄弟的血啊。”
吴放歌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位老战友,只得说:“何建,咱们其实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何建说:“哪一天?为了武元甲跑咱们都去走红地毯?”
吴放歌说:“当然不是为了这个。
和平。
为了和平。
没有没有兄弟们的浴血奋战,就没有今天的和平。”
何建半天不出声,最后才说:“细想想,你说的没错,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儿。
要打的时候,让咱兄弟们去拼命。
现在和平了,他们好像没啥损失,喝红酒,走红地毯,在钓鱼台吃国宴,可咱这边儿好多伤残的兄弟后路都还没安排好呐……”
这些问题吴放歌不能回答,只得挑着好听的又劝了何建几句,最后何建说:“可惜6参谋牺牲了,他学问大,说不定能说的清楚。”
两人聊着,也聊不出个所以然来,相互长吁短叹了一阵之后,挂断了电话。
和何建通完话后,原本心如止水的吴放歌心里居然也平静不下来了,一些原本已经深藏于心里的东西又浮了上来,朝夕相处的战友就在自己面前被人打死啊,所有的牺牲真的值得吗?
想到这里,吴放歌冲向洗脸池,狠狠地洗了一把冷水脸,把这些不该有的想法又从脑袋里面赶了出去,他对自己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自己幸福,除此之外,什么的都是假的,再想些不该想的事情,你这一辈子就等着倒霉吧,结束了,都结束了!”
说完又搓了两把脸,感觉好多了。
又过了两天于副处长又找他去办公室谈话,一开始,先肯定了他这段时间的工作成绩,然后又说:“不过,也有人反应了你一些问题。”
他说着话,手好像无意间的,放到了一摞拆开的信封上,信封上是疗养院的专用信封,却没有部队专用的三角形邮戳,而是贴着普通的邮票。
看来告密者颇为心思地把信件拿到外面去寄,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疗养院。
这就是所谓的‘花上八分钱,让你查半年。
’只是吴放歌觉得奇怪:既然费劲地拿到外边去寄,为什么不把信封也换成普通的呢?不换信封,你就是拿到联合国去寄,不是也会让人一眼就看出,这写信人就是疗养院内部的吗?这真有点好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原本就是自以为聪明的蠢蛋呢?
于副处长用手指敲打着那叠信封,却一直不说倒是吴放歌被举报了有什么问题,这也是给谈话对象施加压力的一种吧。
可惜的很,吴放歌对这手一点儿也陌生,到觉得有点失望:毕竟和于副处长是一个部队走出来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用不着耍着一套嘛。
不过同时也让吴放歌明白了,想要和一个人建立友谊是何其的难呐,特别是在这两个人地位有差别的情况下。
“无非就是要求清查我这段时间在图书室和水暖仓库的账目,再有就是生活作风问题,一般告状的,就这两条儿,没新鲜的了。”
既然于副处长拿捏着不说,吴放歌只好自己说出来。
“哦?”
于副处长微笑着说“那你说说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吴放歌回答说:“看法?我的看法不重要吧。”
于副处长又问:“那谁的看法才重要?”
吴放歌说:“组织上的看法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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