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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德,风。
李某一路行来,见村民皆知礼,且神态安宁,无忧惧之色,私塾学生皆精神饱满,识学上进。
卫先生居一地,则教化一地,的确无愧君子之称。”
李从璟由衷道,他先前不信此地有大才,现在开始有些信了。
老儒士卫行明,是这君子林的主人,他从年轻儒生手中接过茶杯,递到李从璟明前,缓缓道:“道之不行,久矣。
道之不可行,当此之世。
然我辈既是读书人,总得不辜负那几卷圣贤书。”
李从璟饮茶一口,赞一声“好茶”
,然后道:“君子中庸。
卫先生何必耿耿于怀,有所为总比什么都不为的要好。”
卫行明微微摇头,似是有些惆怅,“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夫子之言,犹未敢忘。
当此乱世,本是我等书生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之时,卫某苟活于山野,已是忘本,如何担得起将军之赞。”
说着,卫行明又问道:“将军也知中庸之道?”
“不出夸张之言辞,不行极端之事,便是中庸。”
李从璟道,“君子不坐垂堂,先生无咎。”
“想不到将军也是饱读之人,失敬。”
卫行明作了一揖,叹了口气,“道家之士,求独善其身,是以可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不看世道之艰难。
而我儒家学生,蒙夫子之教,莫不以入世为途,以天下黎明百姓之难为己任……罢了,且不说这些,将军此行,必有所图,不妨说来。”
小院里有黄毛幼鸡一群,叽叽喳喳跟在母鸡身后,在院中找些吃食,你来我往玩闹得不亦乐乎。
桃夭夭饶有趣味打量着这些卑微的生命,脸上依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慵懒模样,鸡群在她脚前停留,她便蹲下来,仔细注视着这些小生命,默不作声。
“婶婶,婶婶!”
一个五六岁的女童不知何时跑过来,怯生生站在桃夭夭身旁,拿手指尖轻戳她的胳膊。
桃夭夭这才发现原来“婶婶”
这个称呼,却是眼前这干净的女童给自己的,一时间有些哑然失笑,心里问自己:我已经这么老了么?
“怎么了,小妹妹?”
桃夭夭柔声问道。
女童拿手指指了指桃夭夭的腿,小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婶婶,天这么凉,你膝盖露出来,不会冷吗?”
长皮靴,短皮裤,桃夭夭膝盖上下部分确实是常年露在外面的。
但是天地良心,这跟冷真的有关系吗?
桃夭夭哈哈笑出声。
亭子里,茶香四溢,李从璟将陈致远的信物交给卫行明,然后将梁子山眼下局势简单对卫行明说了,躬身问道:“梁子山困局,先生何以教我?”
卫行明抚着额下的胡须,眉头微皱,“梁子山大当家与某有旧,此时他有难,某定然设法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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