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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霜摸摸她脑袋:“春天啊,看你这么贪吃,金牛吧?”
球球瞪大眼睛:“不是的!
我吃很少!
等我想想,我记得是农历四月……”
小家伙冥思苦想,刘十三抢先提问:“你先讲讲,你有什么心事?”
程霜靠着船舷,出神地仰望星空,月光洒满脸庞,头发在洁白的耳边拂过。
“我的心事啊,最近的话,可能快回家了。”
“你家在哪里?”
“新加坡。”
刘十三坐直了,惊奇地问:“你是外国人啊?”
程霜闭上眼睛,风和月光包裹着她,声音轻柔:“爸妈说,那里一家医院的院长,是他们的大学同学,所以搬过去。
后来我就从家到医院,从医院到家,很少去别的地方。”
她闭着眼睛微笑:“我离开过三次,这是第三次,他们催我回家。”
刘十三呆呆望着她,心里突然失落。
那个童年时相遇的小女孩,曾经坐在他自行车后,小小的脸贴在后背,哭得稀里哗啦,说自己快要死了。
他们都长大了,小女孩不哭了,可是,她依然是那片夜色中的萤火虫,飞来飞去,忽明忽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永远看不见了,消失在黑夜里。
风吹散的芦苇花,漂浮水面,一蓬蓬地流过来,像开放的水母。
程霜唰地睁开眼,惊喜地举起手,握着一瓶落灰的白酒:“谁留船上的?”
她用衣摆擦擦,眉开眼笑:“来来,我们玩游戏。”
球球兴致勃勃:“什么游戏,我也要玩。”
程霜指指酒精炉:“小孩不能玩,做饭。”
球球“哦”
了声,委屈地搅拌面条。
不等刘十三答应,程霜说:“真心话大冒险,猜拳定输赢,你敢不敢?”
刘十三冷笑:“有什么不敢,大不了喝过期白酒,送医院抢救。”
程霜拿一次性杯子,倒上白酒,两人一饮而尽,警惕地盯着对方,大喝一声:“石头剪子布!”
程霜翻翻白眼,收回拳头。
摊着布的刘十三得意扬扬,骄傲地整理头发。
程霜厌恶地横他一眼,撇撇嘴:“我选大冒险。
说吧,让我跳水还是脱衣服。”
刘十三动作顿住,噎了下,结结巴巴地说:“玩……玩……玩这么大?算……算……算了……这样,你唱个歌吧。”
程霜“切”
了一声,鄙视对手:“没劲。”
程霜平时说话大大咧咧,唱歌细细柔柔。
她唱:
没什么可给你
但求凭这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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