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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生日宴。
太子、二王、赫连恪,俱是携大妃到场相贺。
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却也是话里有话,笑里藏刀。
赫连恪打心里觉得倦。
倘使不是为了四弟,从小就缠着他的四弟。
大哥二哥因他是庶出,自幼就与他并不亲昵,唯有四弟,从不介怀嫡庶,跟着他学弓马,读书识字,一起在草原上摔跤骑射,一起为父皇押粮断后。
多年兄弟情义,让他早早看出,四弟心里装着的东西,比他多,比二哥多,甚至比太子都多。
是真正继承了父皇兵马上的运筹帷幄的人,却又比父皇更懂得收拢人心。
看重汉学,利用汉人,四弟治下的土地,从没有闹出过萨奚人与汉人间的对抗……
“三弟,想什么呢?”
太子不怀好意的笑脸转了过来,赫连恪晃了晃手中酒盅,轻声一笑,“有些醉了,大哥恕我失陪啊。”
杯中琼液一饮而尽,赫连恪不耐烦地退了出去。
四王余光瞧见了,却没说什么,如今叫三哥与太子同席,确实是强人所难。
赫连恪避到了后院,春风拂面,院子里的迎春花开得正好。
背靠漆红立柱,抱臂而观。
福来寿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朝他一礼,肃着脸道:“王爷……府中派人过来了。”
“怎么?”
“应良娣打发人来传的话,说是身子不舒服得厉害,问王爷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赫连恪猛地站直了,“哪里不舒服?”
福来寿的身子愈发低了,“奴婢不知。”
仔细回想,小檀这一阵子,确实精神大不如前。
赫连恪暗道一声疏忽,抬步就往外去,“你替本王跟四弟说一声,就说小檀不舒服,本王回去看看,大妃那边叫她自己回府就是,不要多待,不要与太子妃多纠缠。
再让福来禄,立刻请郎中过府,要是郎中比本王到得晚,让福来禄拿项上人头问罪!”
他健步如飞,熟络地绕开前厅,从侧门策马离开。
·
“小檀!”
赫连恪的声音从外间响起的时候,郎中的指腹刚刚贴在应小檀的细腕上。
架子床上,少女的脸色一副惨白,天绮尚有些懵懂地立在旁边,花末儿已是红了眼圈,不知该如何是好。
听到赫连恪的呼喊,花末儿一股脑冲到赫连恪脚边跪下,忍不住号啕大哭,“王爷……我们主子……”
赫连恪吓了一跳,一边伸手拽开花末儿,一边加紧步伐往里去,“出什么事了?小檀?”
郎中避过身要给赫连恪行礼,却不防,赫连恪大掌掐住了他后颈,直接把人按回了床边上,“先给良娣诊脉,少说废话!”
应小檀迟迟侧过首,向赫连恪露出了半面凄绝的脸,“王爷……周宓……是周宓……”
赫连恪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细问,当即扬声喊进了福来寿,“去,赏周氏十个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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