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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桑离开公司后没有回家,直接驱车来到维多利亚港。
临上飞机前,送机的母亲频频叮嘱,来到香港不要急于投入工作,而要代祖父母们在香港多走一走,看一看,这里是祖辈出生的地方。
她开玩笑对母亲说:“女儿要离家远游,妈咪居然不叮嘱女儿吃好喝好,而是多看一看,真让我伤心。”
母亲嗔笑着答:“这个不需要我叮嘱,你就能做的很好,何况还有你弟弟在,我们可不操心。”
这个弟弟,实为弟弟,却更像哥哥。
总之她聂桑,聂家小公主,自小优渥,万千宠爱。
如今在祖辈的故里,这段时日,她真的做到走一走看一看顺便买买买,更多的是,她要平稳自己七上八下的不安心绪。
此刻她斜靠在岸边人行道的栏杆上,望向远处共奏的光影,路灯将她地面上的影子拉成长长的身线。
她感觉有些疲倦,顺手摘下烦人的眼镜。
自小未有戴过这个,还真是不习惯。
上飞机前的最后一刻,她在美国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将天然卷曲的头发拉直,到香港后下飞机的那一刻起,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戴上准备已久的平光眼镜。
戴不戴眼镜,都无阻这个年轻女孩天生的美貌。
晚间整八点,幻彩咏香江,维港上空骤然绚烂,缤纷的灯影将她肤色映衬愈加白皙,为璀璨的夜色增添了抹独有的魅惑。
渐多的路人让她愈发没有欣赏夜景的心情,她低下头重新戴上平光眼镜,向停车场走去。
香港是一个不错的城市,却也是让她心神不宁的所在。
在中环的红灯前,她的齿贝咬着食指尖,目光透过前车窗定格在摩天高楼屏幕上,财经新闻里那张意气风发的俊冷的颜,脑海里不自觉闪过两年前羞耻又狼狈的一幕。
那时不过阴差阳错,她聂桑居然也有暴力相逼才得以逃脱的不堪的一刻,衣服半抱半穿,一路逃一路掉,最后在一废弃待售的空酒吧前院才将衣服勉强穿上。
幸好是在小路的死角,夜半无人路过,否则她绝对会有想死的心。
她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但也不会拉上一个人就随便上床,年少时曾幻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只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丢失得天雷滚滚莫名其妙。
是的,这就是她害怕香港的原因,尤其听说,现在他们两个都在香港。
心慌而乱跳,红灯跳回绿灯都未有发觉,直到后面的车子频频按喇叭,她才回过伸,赶忙发动车子,目光离开屏幕的一瞬间,她侧了侧头,蹙眉自问:“这一位,会是他们中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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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习惯早睡早起的季老太太刚一下楼,看见孙女已经在餐厅,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才确认不是眼花。
“太阳难道从西边出来了?”
季老太太对何妈开玩笑说。
季尹柔合上化妆镜塞进手提袋内,“今天我正式去公司报到,然后开始试用期,奶奶,说话算话?”
季老太太郑重其事地点头,“昨天你大哥已经答应,如果你能通过试用期,并且三个月内不再惹祸,即刻把信用卡和车都还给你。”
“奶奶,你要作证,如果他们不说到做到,该怎么办?”
季老太太食指敲她头顶,笑眯眯说:“哥哥们会守信用,不过,如果三个月内只要再惹一次祸,你就要搬出去住,自己找住屋自己付租金,奶奶绝对不会帮你。”
季尹柔看着奶奶无奈揉了揉脑额,一脸痛苦。
有时候她实在羡慕身边那些家有慈祥奶奶的猪朋狗友,万事都有奶奶包庇,可以放心吃喝玩乐惹是生非。
她的这位奶奶偏偏与众不同,虽说名门世家出身,但也是曾叱咤商场,一手撑起夫家产业的风云女强人,对子孙不偏不倚,该打就打,该罚则罚。
季尹柔悲壮地一昂头,拿起手提包,决定从此与命运抗争。
“我不吃早餐了!
我要去建立事业了!”
“这丫头,”
季老太太对着孙女背影无奈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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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季尹则在镜子前有条不紊地整理穿戴,套上衬衫,挂上领带,目光随意扫过心口前几道淡淡的抓痕,不动声色合上衣扣,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撒进,映照出他举止间天生的优雅。
季尹淳不敲门直接进来,半仰在休闲椅上,长腿相叠,休闲式衬衫半敞,透着桀骜不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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