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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桓似没看见他眼里浓浓的杀意,只是指着花榭亭的那局残棋道,“盛王可愿和顾某打个赌,就赌最后能进入那花榭亭的会是谁?”
邹盛脸上不屑一笑,一个将死之人不赶快买顶棺材以备后事,竟还敢跟他打赌。
竟然他都不嫌命短,将眼里的杀意收敛住道,“顾先生想以什么为赌注?”
他也不妨陪陪他。
“敢问盛王今日找上顾某,所为何事?”
“本王听说顾先生有意栾姻,可栾姻是本王内定的妃子,顾先生如此冒犯本王的妃子,实为不敬,顾先生应该知道对皇室不敬该判何罪吧!”
“看来盛王今日前来,是要带顾某去天牢。”
不敬之罪,仗毙。
可邹盛因不会这么笨到,以这个借口来杀他。
但以目前所看,惦记他这条命的人可真不少,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盛王,就不知道他们谁更有能耐些,能把自己这条命给拿走。
邹盛只想悄悄把顾容桓给解决了,怎可能会送他去天牢让他有机会说出不利于自己的话来。
但他又怕顾容桓察觉,只好转移话题道,“顾先生还没告诉本王,赌注是什么?”
顾容桓想起那人,不知想到什么事脸上浮起一丝笑,语气却是淡漠道,“一个人。
若是顾某胜,王爷要帮顾某得到一个人;若是王爷胜了,顾某同样帮王爷得到一个人。”
“你想得到栾姻!
本王劝顾先生别多想了,栾姻这辈子只能是本王的妃子。”
邹盛气急败坏道,虽说得言词凿凿,但心底却是一虚。
刚见到顾容桓的样子,再一想到左扬的那番话,邹盛就觉气恼万分,也是在那时他便起了杀心。
可他永远也不肯承让,他一个手握重权的王爷会比不过一个棋士。
“盛王想多了。”
顾容桓脸上的笑早已消失,似是从未出现过一般,语气更是淡漠了几分。
“那是谁?”
邹盛急问道。
“许公公。”
“你要得到他做什么?”
许公公不就是太子身边挺得宠的一个太监,顾容桓要一个太监做什么!
“给一个人送出。”
顾容桓对于一些影响不大的事情,向来喜欢实话实说,只是言简意赅了点。
可他如此实诚,至于听的人听不听得懂,那就真不关他什么事了。
邹盛听得更加奇怪,还想再问下去,就见顾容桓侧身一转,往台阶而去,边走边道,“若王爷有意打赌,就跟顾某一起去看看结果。”
顾容桓已听手下禀报过,冲着残局来的除了一些朝官和富商外,这些人中身份最高的莫过于左丞相府的大公子左清阳,右丞相府的二公子罗明远,还有平章政事府的两位公子孟青、孟然,以及国舅公子李景玉。
他刚到长安第二天,就听闻孟府有喜,着人一打听原是孟府新添了子嗣,正在广而告之,宴请宾客。
他因着太子的关系,进去坐过一会,对四公子孟青和二公子孟然有几眼相熟,所以走至花榭亭时,便很快认出了这两人。
顾容桓又多看了孟然一眼,看他身上衣服的颜色,这才发觉被自己刚才当成盛王的,原来就是他。
孟然年岁已三十有余,与刚才所见的盛王年岁相近,而其弟孟青小他八岁,倒是与正一同坐着的李景玉、左清阳、罗明远他们更为相近。
对于李景玉、左清阳、罗明远三人顾容桓并未见过,反倒是执着扇子的人抬头冲他一笑,让他想起站在楼阁上曾见他下棋时心思不宁。
孟然已经输下阵来,换孟青上场和罗明远对战,而李景玉和左清阳,观其棋局两人的棋术相当,越下至后面考验的不再是棋术而是他们两人的心术。
邹盛大步走过来时,看到坐着的人明显脸色一僵。
孟然看到邹盛出现,眼神匆闪,见所有人都专心于棋局,便小心地走过来行了一礼,“见过盛王。”
邹盛看了他一眼只点了下头,专心观察了两方棋局一番道,“顾先生那个赌,本王应了,不知道顾先生要赌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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