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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匆匆走过来,“大人,圣上和抚远王找您。”
顾既明点点头,看了眼在花丛中笑靥如花的女子,转身离开了。
话说回江采苓,听到这番童言无忌,闹得她哭笑不得,蹲下身子笑着对王薇儿说道:“姐姐虽然也很喜欢薇儿,但是不会嫁给你哥哥的。”
“为什么?我哥哥很好的,长得好看,文章也写得好,洛阳城中有很多女子喜欢他呢!”
面对孩子单纯而真挚的眼神,江采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将她和顾既明的婚事拉出来当挡箭牌,“因为姐姐从小就有了婚约,要嫁给别人。”
王薇儿似乎明白了什么,扁扁嘴道:“好吧!”
江采苓笑着揉了揉王薇儿柔软的头发,起身的时候余光看到了顾既明离开的身影,杏眸中泛起了疑惑,也不知道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这春日赏花本因该是后宫之首带领着女眷游玩,但是因为皇帝年纪尚幼没到立妃立后的年纪,故是由徐太妃主持。
徐太妃比江采苓大十岁,在先帝驾崩后便一心向佛,守在青灯古佛旁心性淡泊宁静,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到众人视线中,江采苓和徐太妃也谈不上有太深的交情,但是都是后宫中留下的一代人,平日深宫多寂寞,二人也会聚在一起说说话。
今日宴上,徐太妃一身青色宫装,头上只有一个青莲花装饰,眉眼生得出众即使美人迟暮也是风韵犹存,尤其立在人群中,那种超然脱俗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徐太妃经过十二娇客身边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口气。
娇客不在花犹在,唯一那个能陪她说话解闷的人也离开了这深宫,或许有一日,她也会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地方,就像是江后一样,无人再提起。
“太妃对花叹气,难道这是花不好看吗?”
江采苓走上前去,施了一套行云流水的礼。
徐太妃不识得这是谁家的孩子,但是觉得很合眼缘,和气地笑了笑,“你是谁家的孩子?”
“民女家父贺鸣山。”
“原来是贺仲先生家的女儿,是个好孩子。”
“民女虽然不知道太妃有何心事,但是十二娇客犹在便是一个念想,这么难养活的花如今在洛阳生根发芽,当初栽花之人也是没有想到的。”
徐太妃闻言,不禁重新打量起这个女孩,见她眸中纯净,才打消了疑虑,像是长辈与晚辈一样畅谈起来。
钱兰本来想找顾既明说话,但是满花园也找不到顾既明,却在期间发现江采苓竟然和太妃畅聊了起来,尤其太妃眼角眉梢还带着笑意,显然是很满意江采苓。
双眼满是嫉妒,心中想着:这个江采苓还真是狐狸精转世吧,怎么连太妃也能糊弄得一愣一愣的?
这时钱兰身边的侍女走了过来,悄声说道,“小姐,奴婢已经弄来了百花散,这百花散是由百余种鲜花提取的,听说这需要极少的一部分融进水中就会吸引大量的蜜蜂,宫内外的养蜂人都有这个。”
“很好。”
美艳的眸中闪过得意,俯身对身边的奴婢耳语着什么。
就在赏花要结束的时候,钱兰端着酒杯走到江采苓身边,笑容灿烂,“我和翎儿姐姐之前有些误会,今日兰儿在这里以茶代酒敬姐姐一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采苓心中警铃大作,钱兰此番敬酒莫不是在酒中下了毒?
就在此时,一个宫女走了过来,没有看到钱兰举向外侧的酒杯,直直地撞了过去,杯中的果茶全都倾洒在江采苓的腰间。
天蚕丝不沾水,但是遇水会变深色,所有的茶水顺着腰间滚落道江采苓佩戴的香囊中,钱兰并不知道这点,见到衣服上残留的水渍,以为自己计策成功,压下心中的狂喜,担心地开口,“翎儿姐姐没事吧?”
那个小宫女也面色惶恐地跪在地上,颤抖开口:“姑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被管事嬷嬷知道这件事情奴婢就惨了!
婢女一家老少都靠着奴婢的月银过活,若是嬷嬷知道,定会将我赶到浣衣局的!”
周边已经围聚了几人,钱兰怜悯地看着小宫女,柔声劝着江采苓,一副良善的样子:“姐姐,这些小宫女在宫中生存也是蛮难的,你这衣服就湿了一小块,你就大人大量放过她吧,不要将这件事情闹大。”
江采苓眸中玩味的神色加深,钱兰这样眼高于顶的大小姐竟然能体恤小小宫女,真的出乎她的意料。
此时周围也有人开口,“贺姑娘,你从小就锦衣玉食,但是这些宫人却出身贫寒,你就体谅一下,不要告诉管事了,你看钱小姐多善良啊!”
江采苓猜到这定是钱兰的诡计,若是单纯想让自己吃哑巴亏,钱兰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那钱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思考的时候,她忽然嗅到了一种甜蜜的香味,貌似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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