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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拎着礼盒,右手也拎着礼盒,站在张非家门口,长生盯着眼前的门板,觉得压力大得已经快能把他埋了,就在站在旁边的战鬼都不能让他的心情稍微变好一点。
看他愁云满面,战鬼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长生叹了口气:“我该怎么见老师啊……”
“放心,他看起来还不错。”
战鬼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吃饭时的张非,说。
“那是因为当时花阿姨也在,他要装没事吧?”
长生一针见血,“要是花阿姨也知道了……”
战鬼也叹了口气——他的老板娘确实不了解发生的事,否则现在张非的日子还要难过十倍。
长吁短叹也不是个办法,长生抬起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了,站在门口的钟错儿童版抬起头打量了一下两人,淡淡道:“是你们啊,进来吧。”
说话的功夫,他的身形微微一晃,整个人骤然拔高了一截。
“这障眼法的效果也忒惊人……”
长生嘀咕。
他虽然听战鬼提起过,可亲眼看见感觉还是不一样。
“没什么。”
钟错脸上却看不出得意,他接过礼盒,把两人让进房间。
从他的反应,长生基本上能推测出张非的状态,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身上的压力又大了几分。
张非就坐在厅里沙发上,他斜靠着沙发扶手,眼睛飘渺地望着窗外,一束夕阳好死不死地打在他身上,光与暗的交接将他分成了均匀的两部分,看起来半边明媚,半边忧伤。
“昨天开始,一直就是这样了。”
钟错面无表情地说。
咕咚一声,长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那个……老师?”
张非转头。
他的脸这会儿是完全浸在了阴影里,平时活力十足的一张脸现在死气沉沉,他眼睛瞅着长生,目光的落点却虚无缥缈,东摇西转,看起来好像命不久矣。
“你来了?”
他眨了眨眼,“坐,请坐。”
连声音都有气无力。
“……”
长生迈着小碎步走到沙发边,拘谨地坐下。
他干干笑了笑:“那个……老师?”
“嗯?”
“……你就别……伤心了。”
他努力地选择着措辞,“那什么……不经彩虹、不见风雨,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好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坏人……”
他自己都语无伦次了。
“放心,他没事,”
钟错的声音凉凉地飘过来,“吃完午饭一口气吃了三个桃子,估计现在撑得连走都走不动了,正坐在那儿消食呢。”
张非忧郁地打了个桃子味的嗝:“我又不是故意把你那个吃掉的……”
钟错哼了声:“如果你不多吃那一个,现在就不会撑成这样。”
“一不小心吃顺嘴了嘛……”
“……”
长生觉得自己所有担心都是多余的:“老师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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