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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青花自然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哭鼻子。
至于上一次……事关子嗣大事,白老夫人骂得很凶,气急之下甚至口不择言,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她又是头一回被长辈那样冤枉、那样痛斥,自是忍不住掉了金豆豆。
而这回,老人家也就是从头到尾板着个脸,语气不善地训了她一会儿,加诸她本就自知理亏,故而认为一切是她该受,不觉委屈。
所以……将军当她是水做的吗?这么经不起训斥。
面对匆匆赶来安抚的男子,慈青花啼笑皆非。
她柔声告诉来人,这次的事,也的确是自己思虑不周,白老夫人教训她,也是合情合理。
她当然不会晓得,上回她失声痛哭的模样,以及最早在军营里蹲着身子、抱着胳膊独自抽泣的画面,已经牢牢地刻在了白九辞的心里。
他曾经对自己说,这辈子再也不要叫他的小丫头哭得那般伤心了。
是以,乍一听叶红绡朝他吐苦水,他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撇下话没说完的“大姨子”
,风风火火地跑来看他的小丫头。
好在,小丫头不是个碰不起的。
“妾身没事的,倒是……将军,往后妾身是不是就不能练习箭术了?”
小丫头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他,看得他登时心头一软。
“我去同祖母说道,祖母……其实以前也不爱管府里的这些小事的。”
小丫头本是不抱希望地问一句,并不指望白九辞能为她说好话,可谁想,男人二话不说就直接将事情揽到了自个儿的头上,一副这就要去为她力挽狂澜的架势。
“不不……不用了!”
她慌忙摆手,摆完了手又觉着自己语义不明,“啊……妾身的意思是,万一、万一老夫人因此而同将军闹了不愉快,那妾身的罪过可就大了。”
慈青花这样说着,一双杏眼恳切地与他对视,这让白九辞不用思考就认定了,他的小丫头是真心实意在为他着想。
是啊,要是换做别人,兴许只是客套,可若是她的话,一定是真心实意的。
白九辞抬起一条胳膊,握了握女子的小手。
“无妨,此事,我自有办法应对。”
慈青花没想过,白九辞口中所说的“办法”
,竟然是告诉他的祖母,说他情毒未解,指不定哪天就得带着小丫头上战场,所以,他教会小丫头骑射之术,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白老夫人听了这等出人意料的说法,一时间自是反应不过来。
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忍不住脱口道:“你要她学会自卫,怎么不教她武功?!”
白九辞泰然自若地回答:“她已经十七岁了,又没有半点底子,不苦苦练上几年,如何能用以防身?等到那时,孙儿体内的情毒早就解了,哪里还需要带她一道奔赴沙场?”
白老夫人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沉着脸憋了老半天,只得病急乱投医地扯道:“那你的另一个小妾呢?都五年了,你哪回离家不带上她的?怎么不把她给教会了?”
“晚儿身子太弱,碰不得这些。”
何况,她也实在是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怎么一瞬间觉着那姓慈的小丫头有点可怜?就因为她不娇弱,所以就得去学那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
白老夫人心想,自己真是被气糊涂了,居然鬼使神差地同情起那个丫头来。
于是,她敛起了可能流露的情绪,又一次板起脸孔,没好气道:“是不是那丫头怂恿你来求情的?”
“不是。”
白九辞答得斩钉截铁,一片坦然,“祖母慧眼识人,应当看得出,青花不是那样的人。”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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