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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光着脚的中年汉子,一口气跑回王府里,满院子都是正在练功的精壮将士,见到拓跋烈,立刻肃立行军礼,喊一声大将军威武。
拓跋烈一边快步走一边喊:“去几个小王八蛋给我打几桶水来,我要冲澡。”
说话间,人已经跑到后院去了,轻车熟路,用最快的速度进了拓跋云溪的酒窖。
他回身吩咐:“来两个人,搬两坛酒出去,大小姐要与我喝酒。”
看管酒窖的下人脸色为难:“大将军,大小姐知道吗?”
拓跋烈:“废话!
没听见我说是大小姐要与我喝酒?若非她允许,我会来?”
看管酒窖的人将信将疑,但是看大将军说的那么郑重,态度那么诚恳,也就搬了两坛酒出去。
拓跋烈:“这可是大小姐她要喝的酒,你们别拿差一些的糊弄我。”
下人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又搬了两坛酒出去把刚才的酒换了回来。
拓跋烈趁着他们出去,自己也抱起来一坛,就在那看管酒窖的人第二次搬酒的位置抱的。
想喝他妹妹的好酒还得耍心眼,大将军也是很难了。
出门的时候,手下人见了连忙要过来接,他摇头不给。
“那两坛装车,这个你们不用管。”
说完抱着酒坛蹬蹬蹬的快步走,直接回了他书房,往左右看了看,最终选择把酒藏在里屋床底下。
这名震天下的北野王,因为成功顺了一坛好酒出来而喜气洋洋,掐着腰站在床边傻笑,比打了一场胜仗还要得意。
冲了澡换了衣服,大将军上车往砵舟湖方向赶,好在是砵舟湖也在城南,并没有多远。
另外一边,云州府府衙。
金胜往看了一眼谭长卿:“谭先生要去见见宁儒伞吗?毕竟两位相处多年,若还有些临别的话要说,谭先生可先去交代。”
谭长卿摇了摇头,从袖口里取出来个纸包递给金胜往:“这药给他吃了,活人我就不见了,死人我要验尸。”
金胜往心说那你们可真称得上是至交好友啊。
城主布孤心若不让人亲眼看着宁儒伞死,他大概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睡不着觉。
后院的这间屋子原本也普通,可关进去不普通的人,这屋子都显得气场不一样了。
或许也是因为前后窗户都被堵上的缘故,屋子里显得有些阴暗,不点灯烛,连人模样都看不清楚。
金胜往拿着毒药进门,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人全都出去。
宁儒伞看见他的时候,大概就明白自己下场是什么,他一眼就看到了金胜往手里的纸包。
以前城主府里有人做错事的时候,他也给人去送过药,也是这样的纸包。
此时他的药劲儿差不多已经过去,身体恢复了几分力气,但他却懒得挣扎了。
之前金胜往离开的时候,吩咐人摘了宁儒伞的下巴,此时金胜往缓步过去,抓了宁儒伞的下巴来回扭动几下,把下巴给挂了回去。
宁儒伞活动了活动嘴巴,笑着问道:“金大人,也会些手段?”
金胜往道:“粗浅医术,略懂一二。”
说完后他坐到宁儒伞对面,语气温和的问:“宁先生还有什么要嘱托的吗?我可以办到的事,皆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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