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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骇人处,无论是碎门,凌空疾掠,守卫抛飞落地,一切都发生在无声无息中,似乎正常的自然规律,在这人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黑影没有片刻迟疑,双手贴住里间房门,轻轻一推……
直至此刻,他背后破碎一空的外间房门处才尘埃落定,露出门槛外不知何时倒地的四个守卫。
里间榻上的雷硕犹自郁闷不已,懵然不知自己手下的兄弟已给人尽数放倒,生死不明。
房门开启,悄然无声,甚至未曾引动一丝气流,仿似灌入屋里的阵阵狂风都给闯入者周身弥漫的无形之力尽数消弭。
黑暗中,不速之客那精光灼灼的双眼第一时间盯向榻上坟起的被窝,顺带将床头衣架上那套沾满白乎乎柴灰的衣衫收入眼底,顿时心头一定:是那小子没错!
被窝里的雷硕忽感浑身发毛,心知这是自己身经百战所养成的对生死危机的直觉,尽管族长、岩伯那等高手,或可不声不响地潜伏靠近自己而令自己一无所知,可一旦对自己动手,自己立有所觉。
没有丝毫犹豫,雷硕本能般提气一掀,被子如裹着铁块似的飞扬起来,恰好挡在了闯入者斜斜切来的一记手刀之下。
黑影浑体剧震,显然一瞬间就明白榻上躺着的人绝不会雷哲,更对这陷阱设计之真实严密非常震惊,从头到尾,凭他的心思和眼力,竟没瞧出半点儿异常!
“蓬!”
被子应手化作无数蝴蝶翩翩飞散。
雷硕闷哼吐血,背脊撞破床板,陷了进去,黑影却不乘胜追击,反而一个闪烁出了里间,直往外间门**去。
“好贼子!”
恰在此时,门口一花,岩伯老当益壮的身形赫然闪现,须发怒张,精赤双臂握拳捣向黑影胸腹,似缓实疾。
拳锋未至,惊人的气劲已压体而来。
黑影心头一凛,知道岩伯动了真火,含怒一击非比寻常,当即身形一扭,同时深吸口气,胸膛蓦地内凹三寸,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岩伯的拳劲,整个人斜斜撞向门框。
“轰!”
一声震耳巨响,右方门框连带着墙壁砖石激溅,竟硬生生给那黑影破壁而出,同时不忘侧身一脚踹向岩伯腰眼。
沙石溅射到岩伯身上,虽有真气护体,仍觉疼痛难忍,不由心惊此人内劲之强,委实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面对踹来的一脚更加不敢怠慢,运足真劲回肘一格。
“蓬!”
气劲交击。
岩伯老脸一白,瞬又恢复常色,黑影则凌空飞掠,借着这股反震之力加速远去,消失在墙头之外。
岩伯轻哼一声,心知追之徒劳,毕竟对黑影的身份他也有所猜测,然则只要对方一日不在族众面前犯下无可抵赖的罪过,一日不身败名裂,他便一日奈何不得对方。
此时此刻,哲公子的安危最重要!
岩伯疾步入屋,但见赤果果的雷硕正从床板下爬出,不由愕然:“为何是你,哲公子人呢?”
“岩伯安心,哲公子去了东厢房……”
雷硕挂着血丝的嘴角苦涩不已,浑身气息兀自散乱如麻,心里却渐渐回过味儿来,知道自己险些做了那毛头小子的替死鬼。
亏得自己还当他是窝囊废,一直瞧他不起,如今方知咬人的狗不叫。
此子不声不响便坑了自己不说,就连那个可怕的黑影也堕入瓮里而不自知……此子心思之狡诈,可畏可怖!
岩伯轻抚长须,同样猜出了几分关窍,不由略带同情地看了眼雷硕,转身出去查看八个守卫的情况。
片刻之后,岩伯大大松了口气,他们八人只是给人以重手法震昏了而已。
无论如何,八条性命非同小可,对方到底顾忌重重,不敢多下杀手,否则引起全族震恐,于对方的谋划同样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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