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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这句话,几乎是下一秒,南绯就被左祈深推倒在了沙发上。
有的时候,说话不足以表达人的情绪,身体才可以。
拥抱、亲吻、身体纠缠,证明彼此的亲密无间。
不过左祈深还是记得她还在生病,在沙发上弄了一会儿之后极其克制起身,说,“你还要喝药。”
南绯躺在沙发上,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还有点烫。
不过,想起那药的怪味,南绯微微皱起眉,“能不能换一种啊,那个药好苦。”
“那种效果比较好。”
左祈深手背覆在她的额头上,看着她脸上十分明显的嫌弃,还是说,“今晚先喝了,如果还没退烧明天就换。”
“嗯。”
南绯从沙发上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男人往厨房走的背影。
餐厅的吊灯洒落下光线,他单手握着玻璃杯,低眸专注地摇晃着里面黄褐色的药液,军人式的笔挺的站姿,肩膀宽厚,手指骨骼分明。
下巴磕在膝骨,南绯抿住唇,淡淡地想,左祈深总是会无意间撞到她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时不时让她动心一下。
小时候,她在南家,也生过病。
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那时年纪小,受不了苦,稍稍有些难受便天崩地裂了一般。
她还记得第一次发烧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十分难受,便从楼上下来,跑去客厅找南曼卿。
南曼卿当时正坐在沙发上给孟格雅削苹果,远远瞥见脸颊有些泛红的南绯,只是皱了皱眉,指着储物柜边上放着的医药箱,说,“你自己去找药喝吧。”
她那时很小,懵懵懂懂,字都不识几个,看着医药箱里面的白花花的药盒,不知道哪盒才能治好她的病。
于是她又有些吃力地提起医药箱,把它拿到茶几上,想让南曼卿帮她。
南曼卿眉头拧得更紧了,先把手里给孟格雅削的苹果削完,喂进孟格雅的嘴里,才慢悠悠地放下水果刀,从医药箱里拿出退烧药。
递给南绯的时候,她的头是偏过去的,甚至没看她一眼。
虽然南绯那时已经习惯南曼卿的这种无视,但还是会很难受,眼睛一红,她捧着手里的药,走到厨房里,一边给自己冲药一边哭,眼泪掉进了玻璃杯。
那一天,她把退烧药带回房间,将药盒上面的“乙酰氨基酚”
几个字,歪歪扭扭地在纸上写了很多遍。
她想让自己记住退烧药的名字,以后她要是再浑身发烫,就自己去找这种药喝。
不用再麻烦妈妈了。
所以这十八年来,每次生病她都是自己给自己冲药喝。
脑袋昏沉着,将冲剂倒进玻璃杯,再用开水将它冲开,看着杯子里的淡黄色液体,最后屏住呼吸将它喝下去。
自己照顾自己,已经成为常态。
直到遇见左祈深,他摇着玻璃杯帮她冲药的时候,他在她昏睡之际抱着她喂她喝药的时候,大概是她心最柔软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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