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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弗拉基米尔一边重复着最后一个词，一边用他又长又白的食指压着桌边。

维罗克大衣的丝绒衣领没有完全盖住脖颈，可以看到他的脖子憋得通红，他的嘴唇也颤抖着，声音不再沙哑。

&ldo;如果您能不怕麻烦，看看我的档案，&rdo;维罗克的声音清晰而又低沉，就像男低音一样，&ldo;您会发现，我在三个月前曾经给大使馆报过信。

当时，罗穆阿尔德大公爵正要出访巴黎。

后来大使馆把消息给了法国警方，而且……&rdo;

&ldo;啧啧！

&rdo;弗拉基米尔皱着眉头打断了维罗克，&ldo;你提供的消息对法国警方来说根本没用。

别对我那么大声说话，你什么意思？&rdo;

维罗克为自己的失态而道歉，显得既谦逊又不失体面。

这几年来，和维罗克一起参加户外集会或者工人大会的人都知道维罗克有一副好嗓子。

维罗克自己也认为他的声音为他赢得了许多好感和信任。

因此，维罗克认为自己还是有长处的，这也让他一直对自己很有信心。

&ldo;在重要关头，领导总是找我讲话。

&rdo;维罗克骄傲地说，&ldo;我的声音能盖过一切喧嚣。

&rdo;突然，维罗克想展示一下。

&ldo;让我给您展示一下吧。

&rdo;维罗克说，他的头一直低着，没有抬头看弗拉基米尔。

虽然他体型笨拙，但还是快速地走到房间另一边的一扇窗子旁边。

他把窗子稍微打开了一点。

看来维罗克拉是忍不住了，他一定要表演一下。

弗拉基米尔感到十分好奇，他从扶手椅里直起身来，望向维罗克这边。

从这扇窗子里可以看到大使馆的大院，透过大使馆的大门，可以看到一个警察正背对着他们。

那个警察闲来无事，只是盯着一个婴儿车看。

婴儿车看起来十分高档，车里的小孩一定家境优越。

&ldo;警察先生！

&rdo;维罗克大声喊道。

虽说是喊，可维罗克给人的感觉是他并没有使什么力气，就好像说悄悄话一样轻松。

那个警察听到喊声急忙回身看，好像被人突然刺了一下似的。

看到这一幕，弗拉基米尔&ldo;扑哧&rdo;一声笑了出来。

维罗克轻轻地把窗户关上，回到屋子中间站着。

&ldo;我就靠这副嗓子了，&rdo;维罗克说，声音又恢复到了谈话时沙哑的状态，&ldo;人们信任我也是因为我的嗓子。

而且，我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rdo;

弗拉基米尔整了整自己的领带。

壁炉台上有一面镜子，正好照着维罗克。

弗拉基米尔没有正视维罗克，而是看着镜子里的维罗克。

&ldo;我敢说，那些社会革命的口号你也一定烂熟于心了，&rdo;弗拉基米尔轻蔑地说，&ldo;voxet……你没有学过拉丁语吧？&rdo;

&ldo;没有，&rdo;维罗克低声答道，&ldo;您也一定猜到我不会拉丁语。

和大多数人一样，我确实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