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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叫哥哥。”

“哥哥好。”

小孩听话的叫了一声，声音软的不行，让人记恨不起来。

他没答应而是在陪护椅上坐下，就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病床上的人大抵是病入膏肓了有些糊涂，甚至认不出他是谁。

蒋添起身去主治医师的办公室：“不能再化疗了吗？”

医生满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意义，徒增痛苦罢了。”

“他还能活多久？”

“呼吸机已经上了，好的话可能两周，不好也许就这两天，看他能不能坚持下去。”

蒋添好半天才僵着身子出去，办公室的医生议论纷纷。

“他是那大爷的儿子？捂的这么严实跟怕被人认出来似的。”

“我看他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蒋妈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确诊就是卵巢癌，她不知该如何向蒋添开口，因为从明天起她也要接受化疗了，童童就只能跟着他。

只不过还没等她说医院的医生就已经找到他了，希望尽快安排她入院，不能再继续拖下去。

“怎么会这样？检查结果确定不是有什么问题？他们两个不可能都……”

医生摇头：“我们反复确认过的，确实是卵巢癌，她半年前就已经有了症状，一直瞎吃药拖到了现在，现在癌细胞已经扩散至整个腹腔了，就算做手术我们也没有把握能成功。”

蒋添后知后觉的开口：“我这就给她办住院手续，请最好的专家用最好的药，只要能把她治好。”

“您放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一定不会放弃。”

看着家属的名字护士瞪大了眼睛：“您是蒋添？大明星蒋添！

我就说看着眼熟……”

“同名而已，哪个大明星像我命这么苦。”

他交完费就走了，丝毫没有多说两句的意思，转头又请了两个护工负责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进病房之后蒋妈突然给他跪下了，蒋添被她吓了一跳。

“您这是做什么？”

“以前是我和你爸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这可能就是报应吧，就算是天大的错我和你爸也拿命抵了，你恨我们我们没话说，童童还小什么都不懂，他是无辜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亲弟弟，你不能不管。”

又是因为这个孩子，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从外面捡的。

“起来，我丢不起这个人，万一被拍到发网上我就算全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安心养病吧，先别想那么多。”

伸手招呼床边盯着他看满眼好奇的孩子：“跟我走吧。”

童童眼睛盯着蒋妈不放，似乎在问他能不能跟他走。

“你要是不放心我把他留在这也行，如果你觉得医院这个环境合适他我没意见。”

蒋妈尴尬的笑笑：“童童，跟哥哥去吧，明天再来看妈妈。”

男孩依依不舍的跟着蒋添离开，扒拉半天他也没找到什么适合小孩吃的，最终点了一碗清汤面。

“吃吧。”

他还不怎么会独立吃饭，笨拙的抓着筷子一根都吃不到嘴，最后直接上手抓了起来，蒋添看了半天实在看不下去，端起碗来给他挑。

“张嘴。”

他手里都是汤水，怕他到处乱蹭喂了两口急忙抱着他去了洗手间，一晚上蒋添忙的不可开交无比庆幸自己没结婚生孩子。

“哥哥，要尿尿。”

他万万没想到这句话不是请求，而是通知，地上那滩水成功击垮了蒋小爷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

“老子他妈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