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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割据者经由刀头舔血般的种种冒险，侥幸&ldo;成功&rdo;之后，即可以享用私权力以及私权力之下的种种特权，那是人类省略政治文明之后的贪欲满足。

所以即使在仁政如大汉、如大宋，这般文明时代，仍不乏大胆不逞之徒在追逐割据之梦……

武夫悍卒的富贵梦

公元997年，农历三月，宋真宗赵恒称帝后，沿用了他的父亲宋太宗赵炅的年号&ldo;至道&rdo;，七个月后，新年伊始，才改元为&ldo;咸平&rdo;。

真宗使用过的年号计有咸平、景德、大中祥符、天禧、乾兴五个。

除了天禧年间之外，每一个年号，包括至道年间，都有变乱发生。

在所有这些变乱中，除了大中祥符年间的&ldo;泸蛮之变&rdo;属于&ldo;民变&rdo;，其他变乱都属于&ldo;兵变&rdo;。

无论&ldo;民变&rdo;&ldo;兵变&rdo;，规模虽然不大，但朝廷出兵&ldo;平叛&rdo;就是战争行为，因此从性质上论，平定&ldo;民变&rdo;与&ldo;兵变&rdo;的活动，都应属于&ldo;内战&rdo;。

有意味的是，&ldo;民变&rdo;不论，平定&ldo;兵变&rdo;的这些&ldo;内战&rdo;，依旧是五代乱世&ldo;权反在下、阴谋拥戴&rdo;的模式再现‐‐下层军士谋求富贵，要挟长官做首领，起而造反，称王或称霸，割据一方，重做&ldo;江东孙坚&rdo;&ldo;西凉马腾&rdo;&ldo;荆州刘表&rdo;这类藩镇勾当；首倡变乱的武夫也因此&ldo;拥戴有功&rdo;，借机升官并发财。

至于道义、后果、民生灾难，在这类武夫们心中，似乎很少想到，或从来就没有思考的位置。

大宋建国已经三十多年，但五代时期武装割据的遗风犹在。

直到大中祥符九年（1016），甚至还有兵士&ldo;谋欲为变&rdo;。

当时有个马军副都指挥使张旻，负责在京师选兵。

他的军令特别峻急，士兵们害怕。

惧怕，也是一种力量，人们往往在惧怕中陡然而生勇气。

他所拣选的军士就因为他的刚狠暴躁而恐惧，于是&ldo;谋欲为变&rdo;。

但是这类变乱需要时间，在酝酿中，就有人向朝廷告密了。

真宗听说后，就召集中书、枢密二府官员来讨论如何将可能的变乱抑制在萌芽之中。

宰辅王旦说：&ldo;如果诏下，给张旻定罪，自今以后帅臣如何御众？如果马上缉捕谋逆者，则震动京师，此尤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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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认为他说得对，就问：&ldo;那么，应该怎么办？&rdo;

王旦回答：&ldo;陛下此前多次要任张旻为枢密院官员，臣一直未敢奉诏。

现在似乎是时候。

如果擢用他为枢密院官员，解除他的兵权，那么反侧者就会安心，变乱就会消弭于无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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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旻被任命为枢密副使。

军士果然安静下来，没有了下文。

真宗因此对左右说：&ldo;王旦善处大事，真宰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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