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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
当年轰动汴京的阴婚替嫁一案,顾淮就输给了还在书院的他,如今亦不会让其逍遥法外,残害无辜。
待为虞家昭雪那日,定是将顾淮绳之以法之时。
“无碍,我既来之,自然是心中有数,今夜来找你是有要事。”
陆允时抬手拢了拢被褥,从怀中拿出两个东西,放在一旁。
是先前在净室里的药囊和人骨灰。
陆允时捻了捻,道:“这是你那日在天和医馆找到的药囊,另一个是敛房里烧成粉灰的人骨,两种的粉质不同,但若是仅从肉眼来看,还是能瞧出些相似。”
“不错......”
余安取下头上的挽发素簪,用尖头挑了挑,“药囊更为细腻,应是在毒发后经过曝晒、碾磨、捣碎,而敛房着具尸首的人.骨灰太过粗制,隐约可见其浑圆状,大抵是只用了毒药腐蚀。”
“能看出是哪种毒物吗?”
余安抿了抿唇,抱着希望将鼻尖靠近那处人.骨灰,可终究是什么都闻不到,她摇摇头,“闻不出来,得要焚骨的杵针和烧铁,用烈火焚烧几炷香,才有可能会散发出毒物的本味,现下这般什么都闻不出来。”
见陆允时面色依然平静,丝毫不担忧,余安顿了顿,“大人,你是不是察觉哪里有问题?”
闻声,男人深邃的眼眸从两处粉灰上移开,定在眼前人散下来的乌发上,淡淡道:“嗯,其实从得知敛房着火时,我便猜测哪里出了纰漏,追本溯源,大抵出在药囊之上,所以今夜你这一番话,不足为奇。”
余安莹亮的眼睛眨了眨,有些讶然,“大人,我今夜相同你说的一事,便是这个药囊,它......”
“是假的。”
药囊是叶衾打听来的线索,但那时他们都未曾知晓,西域财商早已经同汴京官商勾结,奸人相护,消息也是一人知便人人知,故而他们得知药囊线索时——
天和医馆里真正的药囊早就被掉了包,换成了眼前这个假东西。
陆允时心领神会,“你说的假,应是指这个药囊不是天和医馆里,孟纸鸢用来杀人的药囊吧。”
声音冷沉且平淡,若是不知晓的旁人,定然以为陆允时会同这幕后黑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不过余安却是会心一笑,左颊浅浅凹陷进去,露出个小梨涡。
这人还真是......敏锐啊。
她拢拢衣衫,坐直身子,“正是此意。
我当时太大意了,一心想找到孟纸鸢杀人的证据,看到这个药囊便下意识以为是她杀人时所用,却未想过,若是她用此物杀人,药囊里的粉灰怎么会一点没少,囊口也是完好无损。”
一想到此事,余安就后悔不已,眸中盛起悔意和懊恼。
后来更是掉进了天和医馆的“回”
形机关的“中”
层,捡到那个竹简——不,如今应当顾淮身份暴露,应当说是被人有意牵引掉下去“拿”
到的。
尤其在看到竹简后面几句,关于孟家害得虞家覆灭的记载时,更是方寸大乱。
一步错,步步错。
一步入“局”
,步步都在“局”
中,所以才会有了后来孟纸鸢假意透露湖心亭、顾淮以女儿身要挟她的“局中局”
。
余安重重叹了口气,心中愈发郁结,不过算着时辰,她和陆允时说话约莫过一炷香了,不能再逗留了。
“大人,敛房的人骨等我回去再探验,你放心不会很久的。”
余安掀开被褥,边说便向外室走去。
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块小白布。
这是她白日里藏的,紫色花草被碾碎成药后的碎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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