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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依例行步骤进行,其间助手在记录的间隙不住往嘴里塞巧克力。
彩绘瓷盘里用银红箔纸细致包裹成小颗鸡心和玫瑰花的精致甜点看上去无比诱人而味道也的确如此。
晏雪保持着那个空白微笑为两人添满咖啡。
提神的气压Espresso,他自己却不喝。
“虽然作为前医生我个人对咖啡因的副作用持科学的蔑视态度,但现实生活中对于来自家庭内部的强制限制我无能为力。”
说白了就是,家里人不让他喝浓咖啡。
助手强忍住笑,“奥立维先生,可以提一个无关问题么?”
晏雪微笑耸肩,“如果要问巧克力买自哪里,恕我失礼。”
年轻助手脸上陡然呈哭笑不得与惊诧窘迫混合的神情。
晏雪慢悠悠继续,“情人节时候一不小心做了太多,因为只有一个人吃,导致现在还有不少寄存在朋友的葡萄酒窖里。
如果喜欢的话还请为我解决这个麻烦。”
末了不忘奉上一个优雅笑容。
赫德咳嗽一声,打断他,“我们是否可以回到原来话题,拉塞尔先生?”
“哦,当然,您还要咖啡么?”
“请问当晚九点至十点这段时间您仍然留在德尼洛宅么?”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继续,“请问您当时在哪里,在做什么?”
他满意地看到晏雪露出清晰窘意。
助手察觉到空气中的剑拔弩张而从记录上抬起头来。
晏雪拈起一颗小小的巧克力玫瑰把玩,微笑,“您当然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出席那个酒会的。
那晚陪伴我的正好是不会对我的酒量说三道四并予以限制的人。
所以虽然很丢人但是我仍然要很遗憾地承认,我喝多了。”
所以当然只能把自己扔到德尼洛先生为来宾特别准备的休息室。
他耸肩,眼神微微闪烁。
休息室里正好有一张足够宽大也足够舒服的丝绒沙发,正好没有开灯,我正好是个正常的喝了不少酒的男人,身边正好是个正常的足够美丽的女人。
他摊摊手,“我似乎不用再说下去了。”
赫德板着脸,“您不会想说您和您的女伴当时正在以某种方式为彼此纾解欲望吧。”
晏雪鼓掌。
“您明白我的意思了,探长先生。”
赫德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充满讽刺。
助手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
晏雪和赫德同时看向他,只不过后者是冷冷的瞪眼。
晏雪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委屈,“谁让德尼洛先生那晚的冷盘准备了太多牡蛎。”
他加一句,“而且足够新鲜。”
助手好奇地看他,“和牡蛎有什么关系?”
探长一脚踩住年轻人的脚背,悄声解释,“闭嘴,笨蛋,牡蛎有增强性欲的作用。”
晏雪始终保持那个煞有介事的郑重笑容注视他们。
在巴勒莫地方警察局供职多年的老探长无法摆脱那种被人耍了的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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