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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先生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但是思来想去实在没有更好的人选，而且即使顾家真的乱了，有宋家做后盾，你也随时可以抽身。”

宋沉这才明白为什么白管家一开始给他看那样一份假病历了，不是试探，顾老先生一开始没打算把他拉下水，究竟是什么改变了顾老先生的打算？他心中缓缓冒出一个可能，逐渐清晰——顾老先生的想法转变可能和顾早有关。

还有他这个宋家，真是矛盾，既威胁他的安全，还能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

宋沉随手扒拉一下碎纸机下面的纸屑，说道：“是和顾早有关吗？”

顾老先生一愣，缓缓摇头道：“你这孩子果然是聪明，小早如果也想你一样懂事就好了。”

宋沉道：“顾老先生也不是不清楚因材施教，因地制宜的道理，榫和卯须得严丝合缝的镶嵌进去，才能建成高楼大厦，否则怎么看都是不顺心的。”

顾老先生认真听了，听完之后慈祥的笑了笑：“怪不得你和小早的关系好，同样意思的话，我也爱听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顾老先生坐在装修复古华丽的欧式大床上，一只胳膊自然的搭在床头柜上，很难想象这人戎马半生，带着大家族更进一步辉煌，此时他慈祥一笑，乍看起来好像和村头古树下闲聊下棋的老大爷们没什么区别。

宋沉道：“您和顾早是一样性子的人。”

顾老先生神色中显露出怀念，道：“是啊，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也是这样一个倔性子，所以我们祖孙爷仨谁也没跟谁说明白过话。”

“其实顾早还是很担心你的，我昨天和他说您身体可能不好，他也很着急的。”

宋沉想要缓和这爷俩二位的关系，于是说道。

顾老先生听闻，哈哈笑了两声，随后他叹了口气道：“这小子要是不恨我，我就知足了。”

宋沉想起自己的听闻，心中疑惑，顾家哪怕是真的要养私生子，也不至于要把顾早扔在外面任由其自生自灭那么久？顾老先生仿佛是看出了宋沉心中的疑问，道：“我糊涂，真以为那孩子就是顾早，直到我见到了真正的小早，那孩子神态样貌简直和当初的我一样。

说来这事情，还多亏了你。”

、“如果不是你帮忙，我啊可能就见不到小早了。”

顾老先生还在感叹。

而宋沉全身的神经紧绷凝固在那几个字上，眼前忽然闪过几个画面，空荡荡的卧室，小小的顾早缩在被子里面，而他手上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在说：“先吃点东西暖喝暖和吧。”

是宋沉，还是他？他是观众，还是当事人？按理说他不该有宋沉的任何记忆，更不可能会对书中世界的一人一物产生熟悉的感觉。

阳关被黑暗侵蚀，收缩成一束光点，宋沉脑袋一沉，急忙伸手扶住椅子，“唰”

的一下，光点重新散开。

景象，声音都渐渐回笼，宋沉听见顾老先生说道：“所以我想要你先帮我劝一下小早，如果能得到林家的帮助，小早在顾家也能更好的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