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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历代流传的规矩而已,他已越过边境,便归我们新宋审问了。”
宁白鸥见凤羽还是漠然,便又道,“若是我有意要加害世子,且不说先前有那么多的机会却未下手,就像现在,你我只隔了一道山壑,我却也未动用一兵一卒,可见追杀之事确实与我无关。”
凤羽望着宁白鸥,缓缓道:“只是公子特意越过边境来我北辽,难道只是为了看一看那祠堂神物?”
宁白鸥笑道:“是我一时兴起,好在这件事也未造成什么大碍,世子不要见怪就是。”
说罢,他往后退了一步,“若世子能不将此事禀告贵国国君,我倒有一件好事告知。”
“什么事?”
他从身边人手中取来一册书简,道:“先前世子不是说要找寻名医吗?我这里倒确实探得一位名医的住所,都已写在这纸上。”
凤羽还未回答,叶姿却惊喜起来,附在他身边小声道:“先把地址搞到手再说。”
他睨了她一眼,道:“你知道有用?”
“那你难道跟北辽国君关系很亲密?这件事还值得去报告朝廷?”
叶姿说着,一掀帘子,“宁公子,请把那个地址给我。”
宁白鸥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唇边,悠悠然吹响了哨音。
自山崖间扑簌簌飞来一只鹞子,他抬起左臂,那鹞子便停在了他的臂上。
“去吧。”
他将那书简拴在鹞子脚畔,再一挥臂,鹞子便展翅飞过山壑,打了个旋儿,落在了马车之上。
叶姿探身出去,想要将鹞子抓住,可见到它那凌厉的目光与锋利的爪子,又惴惴收手。
宁白鸥不禁笑道:“凤盈郡主,你与传闻中的形象似乎不太吻合。”
叶姿瞪了他一眼,硬着头皮钻出马车,才要想上前擒拿,宁白鸥已又一次吹响哨音,那鹞子忽而飞起,在她头顶转了又转。
叶姿急忙伸手抓着垂下的信笺,猛地一扯,握在了手中。
此时鹞子仿佛明白使命结束,便扑扇着翅膀又飞回到宁白鸥身边,落在了他的肩头。
凤羽道:“宁公子就这样相信我?”
宁白鸥一哂:“我知道世子是个极其讲信用的人。
不过就算世子出尔反尔,我也没什么理屈之处,只是不想麻烦罢了。”
说罢,又抬起右臂,掌心朝天。
鹞子自他肩头飞下,滴溜溜地转到他掌心,蜷缩成一团,竟兀自安然栖息。
“若是找到那位名医,就将那信笺给他看,应该不会被拒之门外。”
他一边说着,一边望着掌上的鹞子,那神态又如顽皮的孩童,与先前判若两人。
凤羽微微一怔,随即道:“多谢,就此别过。”
他依旧像上次那样随意地挥了挥手,身边的两名随从亦握刀紧跟其后,逐渐消失于苍茫夜色之中。
山风呼啸,原先在远处闪闪烁烁的火光次第隐灭,转眼间,这里又是寂静幽暗的世界。
叶姿怔坐于车头,此时方才回过头道:“凤羽,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能在边境来去自如?”
凤羽撩起车帘,道:“进来吧,外面冷。”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一把将她拉了进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你会不知道?别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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