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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解。”
那一点酒精像酵母,在我脑子里发酵,我立即变得语气很冲,像是要跟路今时分手的那段时间,坚决地像是在往外喷射一把把剑,确凿而不容置疑。
路今时立即转过头来:“你是证人,有相关性,你应该不说,你说了,那是对咱们国家法制的蔑视,我们不鼓励私仇哈。”
这个男的像个人格分裂症一样,我恼火地瞥一眼甘玲,甘玲岿然不动,稳稳地避过了邻桌一组划拳,才声音平和地说:“你理解不理解跟我没关系,我要干。”
“小茴不会对你说,你都说了,你要去杀人,她还把信息告诉你,那她成了什么了?从犯!”
咚。
路今时把手指头往桌子上一戳,手腕上的木珠子震了震,路今时说:“现在我也知道了你要去杀人,我凭什么给你说?”
甘玲说:“那你是知道了?”
路今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哈,我是摆事实讲道理——”
甘玲很显然不想听什么道理,站起身来:“私底下说,我是求你们办事。
但不客气地说,我现在是条疯狗,抓着谁咬谁,没遂了我的愿,我要是想不到别的办法,就来折磨你们。
我还会找你们的。”
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甘玲干的事,不足以让她被拘留,人也都疯了,是个没了孩子的妈,于情于理也不能给她关牢里吧?就算关进去又怎么样?拘留几天出来了,照样发疯,哪怕什么都没做,天天在楼下盯着看也够让人起鸡皮疙瘩的。
人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我也是这样,我不怕甘玲拿刀杀我或者砸我的门破门而入把我从五楼扔下去,我只怕她磨,天天来,私底下的时间来,我上班的时候毫无底线地用石头砸小孩儿,正常人做不出来这事情。
路今时察言观色,急忙叫来一瓶北京二锅头:“姐,有话好好说,别一下子这么赢,咱们谈事情得一步步来,我们也有顾虑,你不能说我们俩怕你,就不怕国家了吧?话得慢慢说。”
硬是让甘玲坐下了,给她倒了一杯,我把杯子递过去,路今时正要去端热水,我摇摇头。
路今时:“嚯,六年没见,胆子变大了,你也不怕喝醉了直接把事儿全说了。”
我知道他在提醒我,想了想,我自己去要了瓶橙汁,回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喝起了第一杯。
甘玲看起来是经常喝酒的人,一杯下肚,没再陪了,把杯子倒扣,那双疤痕遍布的手交叉十指搭在桌面,挑着眉毛笑了:“你像是个……做销售的……卖房的?”
“批发家具,副业给人搞搞装修,”
路今时喝了半杯二锅头,深呼吸一口,“姐,实不相瞒,你这事儿,我觉得吧,虽然挺突然,但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说。”
“我们不考虑小茴哈,她遵纪守法的,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我们得遵守规矩是不是?除非你说你不寻仇不杀人了,那我们再另外讲。”
“她的事,是她的事。”
甘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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