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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涸微微噘起嘴,他可能自己没有意识到,眉毛还皱起来想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愤懑地指责沈洲:“我已经忍了很多次了……”
&esp;&esp;这模样让沈洲想起当年那个噘嘴要糖吃的八岁小屁孩,心中顿时柔软一片,终究败下阵来,犹豫道:“那、那试试吧……你轻一点。”
&esp;&esp;一个吻顷刻覆过来。
&esp;&esp;从浴室到卧室,蝉鸣一路追随。
&esp;&esp;窗外的月光和晦暗的灯光交缠在一起,柔软地倾洒在沈洲身上。
宋涸喜欢他下颌、肩颈连同侧腰的曲线,比蜿蜒的海岸线陡峭一些,仿佛即将托起无数海鸥振翅起飞,迎着海天一线,全都,飞进他一个人的眼睛。
&esp;&esp;墙上的照明灯是老套的花托模样,灯泡有两盏,坏掉一盏,光明很稀薄。
&esp;&esp;沈洲盯着天花板,那上面还有半截奥特曼。
&esp;&esp;宋涸的脸埋在他肩头,滚烫的热泪灼烧皮肤,沈洲一怔,扳过他的脸,托着他的下巴,忍着喘息问他:“兔崽子你哭什么?我都没哭。”
&esp;&esp;宋涸的双眼盈满水光,无声淌着眼泪。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哭,只是心口满胀,某种纷杂的情绪无从安放,要化作泪水从眼睛里溢出来,且怎么也止不住。
&esp;&esp;沈洲颤抖着揩掉他的眼泪,指尖的湿润泛滥成翻涌的海浪,把漂浮不定的自己推到了岸上。
&esp;&esp;这一刻,他仿佛找到了扎根的土壤。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沈洲(指着天花板):“这玩意儿你怎么弄上去的?”
&esp;&esp;宋涸(瞥一眼):“双面胶和弹弓。”
&esp;&esp;沈洲:“……皮猴。”
&esp;&esp;
&esp;&esp;8月16号,台风在邻省登陆,海汀遭受波及。
&esp;&esp;沈洲和宋涸第二天赶往奶奶家探望,田里的水稻成熟在即,被台风小范围压倒一片,好在损失不算太大。
&esp;&esp;等过两天天气晴朗一些就可以采收了。
&esp;&esp;两人跟着奶奶去田里查看情况,途中路过一户人家,似乎正在筹备婚礼,鲜花拱门被台风吹倒了,红色气球也被刮跑不少。
几个人在院里收拾,有个二十岁出头的男生蹲在边上打气球,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十分热络的样子,先是同奶奶惋惜了几句被台风糟蹋的庄稼,又问宋涸现在在哪儿上大学。
&esp;&esp;宋涸生分地敷衍了几句,那个男生不知想到了什么,感慨一句“一眨眼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然后轻轻叹口气,不再说话了。
&esp;&esp;三个人沿着田坎继续往前走,奶奶问宋涸小时候跟人家玩得那么好,怎么现在疏远了这么多。
&esp;&esp;“很久没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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