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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你,你跟着我爹肆意残害百姓,你还不如一个北州人!”
“……”
这回司韶令没再开口。
他直接一掌过去,刚劲掌风混着泥水,刹那将人震出,狼狈撞在身后坑壁。
江慈剑不理解他为何对北州人恨之入骨,司韶令也想不到这任他揉捏的呆狗会尥蹶子,还精准踏在了他的怒点。
“你说谁不如北州人?”
“说的是你!
你这伪君子!
简直不识好歹!”
江慈剑背后鞭伤本就还未愈合,方才又抱着司韶令以背着地,已是强忍疼痛,这生猛的一撞,算是彻底撞出了他罕见的犟脾气。
他连滚带爬地又冲过来,不管实力相差悬殊,便与司韶令扭打在一起。
或者说,被司韶令扭住胳膊,单方面又打了一顿。
打得烂泥飞溅,人仰马翻,不分彼此。
而江慈剑整个人几乎与愈发漆黑的坑洞融为一体,趴在地上啃了几口泥巴,不甘示弱地拼力转头,继续朝一手摁着他的司韶令嘶吼撞去。
司韶令也不手软,任他翻咬踢打,内力丰沛的铁臂稳如泰山。
触目狼藉。
直到江慈剑不管不顾间,目光忽地朝司韶令身后一瞟,瞳孔猛然收紧,脱口提醒道:“小心!”
与此同时,司韶令也察觉颈后乍然靠近的凶风,顿时侧身闪避,及时躲过一劫。
于是那一条应是被他们此番大闹吸引来的幽翠长影,没能如愿咬上蓄谋已久的猎物。
却越过司韶令,一口叼在了正仰面朝天的江慈剑乌漆墨黑的脸颊。
第11章铜钱
剑光豁然出鞘,翠绿蛇身在半空扭曲着还未落定,待江慈剑惊慌失措地抓上去,已头身分离。
而此刻暮色降临,坑洞内晦暗无比,江慈剑一时没能看清那蛇的模样,正忍着脸颊剧痛费力转头,司韶令却一把掰过他的泥脸。
“不是骂我伪君子么?为何要提醒我?”
江慈剑急着想要知晓那蛇是否有毒,也不隐瞒,只咬牙道:“你不能死……我要跟你学剑……”
“……”
竟还没放弃。
“但你先让开——”
江慈剑又急急抻着脖子朝蛇望去,谁知这次话没说完,头顶人影压得更甚,下颚被迫抬起的一瞬,火辣辣的伤处忽然覆上一阵头皮发麻的柔软。
触感微凉而陌生,意外降了些许灼痛,可伴随对方不假思索的吸吮,顿时又如空舟随波纵横,大半张脸不受控地僵凝住。
自是从未与任何人像此番肌肤亲近,江恶剑实在觉得奇怪,意欲推开之际,紧贴的唇瓣竟警告般使力,猝然吮出声响,像又一道从天而降的惊雷,将他霎时劈得神魂颤抖。
暂且忘记疼痛,由着难以名状的心绪纷纷扬扬飘落,沾满急促起伏的胸膛。
而后倏地意识回笼,他努力扯回神志,再次抬手,想将司韶令从他脸颊挪开。
“不行……蛇毒不能用嘴吸,你会中毒更深……”
然而两手皆被司韶令死死钳住举过头顶,又过了半晌,才如他所愿地松开。
只见江慈剑原本还不怎么肿起的左侧脸颊,此刻赫然黑里透出一块突兀的红,滑稽可怜。
偏他自己看不见,感动不已地询问司韶令:“你没事吧?”
司韶令冷嗤一声,转头“呸呸”
两口,吐出一嘴泥巴。
他当然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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