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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司韶令再忍不了,扯着司恬尔一头风中飞扬的乱发,终于将她从江恶剑身上拎了起来。
“死瞎子——”
无疑回手便是一掌,兄妹俩眼看又互不相容,江恶剑龇牙咧嘴地起身,这回微感头疼之际,万万没料到,让他震惊不已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原本携着呼啸杀意的鬼扇子正劈头盖脸地朝司韶令砍去,却纤白手腕一紧,伴随三根破空飞针转瞬收回,漫天惊寒丝刃也在一瞬间悉数无影无踪。
司恬尔手中依旧攥着她的鬼扇子,却是轻飘飘地,给司韶令扇了几下风。
而司韶令那能将她脑壳子一掌拍碎的力道也刹那化为乌有,落下时无比温柔地拍开她肩膀衣褶。
“……”
看得江恶剑瞠目结舌,随即一抬眸,蓦地明白了过来。
此时此刻怀抱江子温静静立于这医馆小院后门的,不是厉云埃还能有谁?
他另一手则直挺露于青裘外,指间微抖,两枚蓄势待发的紫微针比他一双视线还要凉嗖嗖。
他就那么看了“兄友妹恭”
的二人半晌,终是谨慎将紫微针塞回袖口,一步一瘸地率先朝江恶剑走过来。
在此之前,江恶剑从未想过,司韶令这手脚有疾的美人兄长也能走出如此力拔山河的气势。
“五派已到齐了。”
他伸手扶起因背后伤势开裂而艰难起身的江恶剑,低低说道:“但你放心,我信那些北州鬼士与你无关,待会儿对峙,有我们三人在,谁都不会让你再吃了亏去。”
江子温挂在他的脖子上,似睡了一觉已忘了鸡蛋羹之仇,拍拍手笑道:“吃锅盔?”
“啊……”
“且你救了我一命,以后阿韶若让你难过,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扎他。”
又听他完全不避讳司韶令地补充了一句。
江恶剑张了张嘴,仍是“啊啊”
两声,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还是更习惯来者皆是杀伐,每回遭这般善待,最让他不知所以。
只喉咙一紧,颈间缠绕的细带被司韶令扯起,迫使他怔愣之下倒退着回到司韶令身旁。
“你们可以叙叙旧,等我片刻。”
干什么?
还没想通司韶令这句话是何意,也在司恬尔不甘的眼神中,江恶剑被他拉回了屋内。
原是给他重新缠裹伤口。
“司韶令,”
江恶剑趴在门前由他在赤裸的背后摆弄,到底忍不住问道,“你兄长的意思,该不会是……待会儿我也一起去见五派?”
“不行么?”
司韶令已仔细为他重裹了层细布,皱眉止住他又渗出的血水,淡声道。
“你们倒也不必为我一个人去惹怒五派,我说了自有去处——”
却才提起他的走为上策,江恶剑话音一滞。
因为司韶令出其不意地在他硬铮的肩头咬了一口。
下意识以为对方是为报复夺剑时咬他那一下,江恶剑正欲回头解释,却觉接二连三,司韶令自后方抱着他,垂头在他颈上以及身前又咬了数口,留下一道道浅红的凹印。
“你再敢让伤口崩开,”
而对着颈后已然散乱的细带又若有所思片晌,司韶令分明在警告他,“我咬的便不止这些地方。”
皮肉间细微刺痛与司韶令烫人的呼吸糅杂在一起,感觉竟分外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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