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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咳了几声,摆了摆手,道:“罢了,是你救了我的命。”
祝秋嘴上说着客气有礼的话,心里却还不住地回想那一刻的场景。
她几乎是本能地想去维护她的外公,看到贺无名即将取她外公性命的时候,她根本来不及细想,一切就发生了。
她曾对贺连璧说,她可以为她外公做任何事。
可当时那条船上的祝秋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会为了她外公伤了、伤了那个女人……
她的外公看起来宠她,但实际上也是凉薄之人。
但那表面的宠爱也够年少时的祝秋细细珍藏品味许久了。
她是她外公养大的,她在木府长到了十四岁,她怎么能看着她一直视为外公的人惨死于一个疯子手下?
最起码当时的祝秋不能。
当时,贺无名登时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她看向了祝秋,却见祝秋强装镇定地看着她。
“你……”
贺无名看着祝秋,只说出了这一个字,眼泪便落下来了。
她的眼里尽是悲怆,祝秋和她对视了一眼,几乎一下子站不稳了。
那时,看着贺无名的眼神,祝秋心中忽然升起一个推翻一切的恐怖的念头:她就是我的生身母亲。
她不知为何那个痛心的眼神会在顷刻间让她如此确信,可那个眼神做到了。
刹那间,祝秋只觉浑身发冷。
她多希望木云能在此刻活过来,像小时候那样抱住她,告诉她这一切只是个梦,她的母亲只能姓木。
灰鸠带着贺无名走了,木清看两人都受了伤,还想让人去追。
可三门也是满院的伤残,哪里还有精力?无奈,木清只得作罢。
“秋儿,”
此刻,木清躺在床上,又唤了跪在地上的祝秋一句,看向她,问,“你可听见了我和那孽障的话?”
祝秋此时出奇地冷静,冷静的让她自己都害怕,她颔首反问道:“外公想让秋儿听见吗?”
木清一时沉默,他望着祝秋呆了半晌,终于还是道了一句:“你出去吧。”
祝秋却不急着走,只是仰头对木清道:“外公,近日来江湖局势变化莫测,我还不想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只想侍奉外公左右。”
这在木清听来又是一句明晃晃的威胁了。
于是,木清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了一个“好”
字。
祝秋听见了这个字,温驯地低下了头来,回答道:“那秋儿先告退了,外公且安心养伤,晖儿夫妻俩一会儿会来侍奉外公的。”
“秋儿,”
在祝秋将要出门的时候,木清却叫住了她,“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外公请讲。”
祝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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