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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3页）

他提起兰迪的头，看到了他后脖颈上一片狼藉的皮肉。

&ldo;有意思。

&rdo;瘦瘦的男子说道。

他用指尖轻轻挠着已经结痂的地方，一下，两下，&ldo;新手段?&rdo;

&ldo;新工具而已，&rdo;哈里特解释说，&ldo;我睡了一觉，洗了个澡，然后从厨房里随便挑了几样东西就过来了。

那是干酪擦弄的，我还用压蒜器弄断了他三根手指呢。

&rdo;

&ldo;刑讯与烹饪完美结合，真是别出心裁。

&rdo;

&ldo;过奖了，谢谢。

&rdo;

英格索尔打量了一番弗兰克，&ldo;你都干了些什么呢?&rdo;

&ldo;我炸了些甜甜圈。

&rdo;

英格索尔的脸上露出既厌恶又不屑的表情。

&ldo;那是当然，我干吗要问呢?&rdo;弗兰克对他的这种表情显然并不陌生。

&ldo;他已经答应招了，&rdo;哈里特说，&ldo;我觉得你一定想亲耳听到。

&rdo;

&ldo;没错，我不能继续坐视不理了，这件事拖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rdo;

英格索尔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在兰迪的双脚旁跪了下来。

他把脸贴在挂在右侧的一扇牛肉上，用额头感受着它的冰凉。

随后他打开袋子，捏住袋底，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了地板上。

袋子里装的全是细碎的骨头，大部分还没有弹珠大，有些看起来像长长的牙齿。

这些都是手骨：腕骨如车道上的沙砾，掌骨如林肯积木，指骨如狗零食或雨伞的伞头。

一个个清洗得干干净净，在地上铺了白生生的一片。

英格索尔并没有碰那些骨头，只是用手指在上面来回游走，就像在捣着文字读一本小孩子的书，或者《圣经》。

他肯定地连连点着头，口中喃喃细语。

在旁人看来这是颇为神秘的举动，但于他而言，这比天上的云彩还要明明白白。

&ldo;很好。

&rdo;他满意地说道。

随后他便收起那些骨头，重新装回到小袋子里，并在袋子上亲了一口，那深情的模样仿佛他亲的是他妈妈的脸。

之后他站起身，看着兰迪血红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