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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esp;&esp;他心脏一颤，本能地朝他的方向看去。

&esp;&esp;冬霁呼吸平稳，他漫不经心，一副快死了还吊得不行的模样，脸上毫无悔意。

&esp;&esp;就像是，他从不觉得自己利用蔺闻惜，借着漂亮清澈面孔哄得他在毫无察觉时，让出诸多利益，后来又狠狠背刺他的行径有多可恶。

&esp;&esp;这只恶犬，濒临死亡，还笑眯眯。

&esp;&esp;蔺闻惜看得生气。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跑来医院是不是犯贱，自讨苦吃——

&esp;&esp;“喂。”

&esp;&esp;念头在脑中转动盘旋。

&esp;&esp;蔺闻惜厌烦地看向他。

&esp;&esp;冬霁看着虚空中的系统面板，确定自己已经将剧情里该走的“台词”

全部讲完。

&esp;&esp;还有三分钟，他就可以脱离世界。

&esp;&esp;在躯壳死亡前，望着中年主角鬓角的浅灰，还有，那双淬着怒意，含着厌恶的眼。

&esp;&esp;冬霁感触很深。

&esp;&esp;他仰着脸，冲中年主角笑着说：“快死了，告诉你一个秘密。”

&esp;&esp;中年主角冷漠觑他。

&esp;&esp;无言地用行动表示：看你这嘴里能说点什么屁话。

&esp;&esp;冬霁有点伤心。

&esp;&esp;不过，他还是顽强地说下去：“忘了说，我今年十九。”

&esp;&esp;蔺闻惜皱起眉头。

&esp;&esp;他愤怒地打断他，感到无比可笑：“你怎么不说你今年十八？”

&esp;&esp;他早该知道！

&esp;&esp;冬霁就是为了搞他！

&esp;&esp;都快死了，还满嘴胡话！

&esp;&esp;蔺闻惜不愿再看他，转头要走。

&esp;&esp;他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柔和的，宛如十年前在街头初见时，这年轻孩子温柔清澈，无比真诚的笑语。

&esp;&esp;“牙齿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