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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度云远远看见我,在我身边嘎吱一声刹住车。
“摔跤了?伤到了没?”
他问得特别急,语气里的担心挺明显的。
不知道怎的,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憋热了。
他弯下腰来,一只手搭在我肩上,一只手穿过我的双腿,要抱我,我无声地推开了他。
他僵了一下。
“沈瑜,你跑什么?你是觉得我没有担当还是觉得我负不了责?”
我没抬头,不知道他此刻是个什么表情,不过我听得出他的急躁。
“不需要负什么责,你喝醉了酒,这是个意外,我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非得要你负责任不可。”
我也确实没想过让他因这场过错负什么责任,我之所以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既然如今已经面对了,我只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无所谓。
薛度云一把扳过我的肩膀,漆黑的瞳仁特别严肃地盯着我。
“记得那天我在医院说的话吗?”
女人的敏-感有时候是超乎想像的,我仿佛能猜到他想要说什么,却假装不知,也没说话。
“他今天跟你离婚,我明天就娶。”
他重复着那天的话。
“开玩笑的话我通常都不太记得。”
薛度云声音阴沉,“我没开玩笑。”
我苦笑着叹了口气,“别闹了,薛度云,我们都是成年人,你喝醉酒一时把持不住犯了错又没什么大不了,我不需要你负责任。”
他抓住我肩膀的手突然用了力,捏得我有些痛。
“我不是因为睡了你才要娶你,那天我在医院也不是开玩笑。”
他一字一句,说得特别慢。
我终于抬头,特别平静地盯着他,“为什么?”
薛度云松开捏着我的手,缓慢在我身边就地坐下,抽了根烟出来点,一簇火光下,他的眉头轻轻皱着,不难看出他的烦躁。
“我爷爷淋巴癌晚期,医生说他顶多还可以活两年,他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我成家,可我不想要他们推给我的那些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提及他的家人,其实我对他的了解真的很少,对他的家庭状况更是一无所知。
“你不想要那些女人,就娶我一个二婚的,薛度云,你没毛病?”
薛度云突然像是被我逗笑了,叼着烟斜睨着我。
“二婚怎么了?沈瑜,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我不止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我是对婚姻都失去了信心。
因为被伤得太深,所以如今每走一步都变得十分小心,好怕再受伤。
而且,那天在电话里喊他云哥的女人是谁呢?
先前他抱着我时,那句“生日快乐”
又是对谁说的?
“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儿戏。”
我说。
“老子喜欢跟你在一起,老子就是要娶你。”
他的话来得直白又霸道。
嗯,他说的是喜欢跟我在一起,而不是喜欢我。
可我承认平静的心湖被他搅乱了,但我已不是十七八容易被花言巧语哄骗的年龄。
“这种喜欢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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