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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2页）

&esp;&esp;小胡子遥遥跟巴图尔招手，嘴里叽哩咕哝，巴图尔假装没听见，马鞭挥得飞快，离得远了他长呼一口气，“不能跟他说话。”

&esp;&esp;“额怕把羊白送给他。”

&esp;&esp;姜青禾没懂，但没等一会儿，小胡子骑着骆驼赶到蒙古包前，他从骆驼上翻身下来。

&esp;&esp;“哎呦，大哥你跑啥嘞，”

他冲巴图尔喊，用袖子抹了一把汗，“害俺追了一路。”

&esp;&esp;“俺就是想请你们晌午去俺们那吃顿羊肉泡馍，处个交情，啥买卖都不谈。”

&esp;&esp;他笑得不猥琐，眼神里也没有贪婪，大概眼睛太小了，只有条小缝，啥也瞧不出来。

&esp;&esp;巴图尔身后有几个牧民阿叔拱他，硬生生把他给拱出去，搞得巴图尔两只手撑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

&esp;&esp;蔓蔓在徐祯怀里刚清醒，透过指缝看骆驼，正巧看到这一幕咯咯直笑。

&esp;&esp;失了面子的巴图尔被笑也不恼，他没说话，往姜青禾那一瞟一瞟。

&esp;&esp;姜青禾借着撩袖子的时候，冲他点点头，傻啊，有肉吃都不去。

&esp;&esp;一群人到驼队扎的帐篷前，还有骆驼客从水泡子里一瓢一瓢舀水出来。

水浑浊不说，里面还有黑色的碎末漂浮，直接倒在木槽里让骆驼喝。

&esp;&esp;巴图尔急啊，他不想跟小胡子说话，扯了姜青禾到一旁说:“让他们别喂了！”

&esp;&esp;昨天驼队一来就跑到浅水泡子边上给骆驼喂水，他拦着不让。

那时小胡子没来，驼队那些骆驼客只听得懂几句，他急得也只会往外吐露蒙语，根本扯不到一块去。

&esp;&esp;驼队不想吵，就悻悻赶到下一个水泡子那，可巴图尔又跟了过来，接连好几个，真把驼队首领，大家喊领房子的那位给气着了。

&esp;&esp;大喊:“鞑子。”

&esp;&esp;隔日小胡子来了后，管事的不肯罢休，说非得宰他们鞑子一顿不可。

&esp;&esp;“咋就不能喂了，”

姜青禾低声跟他交谈，又了瞟眼骆驼舔食的那点水，确实脏了些。

&esp;&esp;巴图尔很急地说:“不能喝浅水泡子里的水，那底下全是牛羊粪，别瞧现在还没臭，就水脏了点。”

&esp;&esp;“可牛羊喝这水，会闹肚子，一直拉稀，治不好的都有，你叫他们别给喂了。”

&esp;&esp;这住在草原上放牧的都知道，牛羊不能胡乱喂水，它们也要喝干净的水，才不至于生病。

&esp;&esp;巴图尔淌了一脑门的汗，想冲上去拦，边上那个戴帽嘴里叼着铜锅子的男人立马站起来，还撸起袖子。

&esp;&esp;他大喊:“咋草场你种的，心眼就这么丁点大，喝点水你急头白脸的。”

&esp;&esp;“要喝井水喝流水他也犯不着拦，”

姜青禾回了他一句，又走过去跟那男人说:“瞅到那水槽底了没，黑的全是牛羊粪。”

&esp;&esp;“那咋，他们还拿牛羊粪当柴烧，用羊粪混着泥糊墙，”

领头的很不满说，铜烟锅子都不抽了，抬下巴说:“俺给骆驼喝点水咋了，那牛羊粪渣全给他留着当宝，夜夜枕着睡觉，总成了吧。”

&esp;&esp;他还为昨天那事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