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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伊尔凤眸微睁,无辜道:“哎呀,吾没这么想啊?这不是您自己要这么做的吗?天天受伤进医院,怎么看都不想活了吧?”
蓝发雄虫忍不住了,声音里已经有了明显的哭腔:“安德伊尔,你还在怪我吗?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初并没有想和你解除婚约的,你也知道的!
那是雄父的决定!
我根本撼动不了他!”
安德伊尔没有说话,任他在这里哭诉,似乎有些心软。
蓝发雄虫心中一喜,看来有机会!
赛迦维斯凤眸一瞥,看见虫皇眸中的厌烦与不耐。
军雌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不过还是抓着蓝发雄虫的领子。
蓝发雄虫抽抽噎噎地哭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看起来好不可怜,他仰起头,隔着朦胧的水雾看向那双没有情绪的天蓝色凤眸。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支吾道:“安德伊尔,你还在生气吗?”
“我保证,不会再有虫打扰我们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的……”
陛下兀自笑了一声。
他神色平静,垂着眼,眸光斑驳迷离:“卢文,你还是这么蠢。”
卢文一愣,随即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
安德伊尔抬手,一脸厌烦地捏捏颈侧,脖颈线条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覆于其上,几缕墨蓝色长发暧昧地缠绕着手指。
陛下的嗓音已经不复之前的温柔:“无论你怎么想,都跟吾没关系,吾也不在乎,以后也不要再来烦吾。”
他嗤了一声:“吃相真难看。”
卢文脸上柔弱可怜的表情几乎要挂不住,他身体隐隐发抖,双拳紧握起来。
他勉强维持着表面冷静:“你现在还在生气,我不跟你吵,但是以后你不能不理我,不然我真的会很生气很难过的。”
安德伊尔抬眉,他是真的忍不住笑了。
太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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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凤眸弯起,盛满了真实的笑意:“你在命令吾?哎呀,你是以什么身份命令吾呢?B级雄虫?前未婚夫?还是什么?”
他嘴角越拉越大,露出尖锐森白的齿列:“这么爱自说自话,这么爱命令吾,那这个虫皇给你当吧?”
卢文身体狠狠震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与他对视。
他现在是真的有些伤心了。
蓝发雄虫猛地往前走了几步,哽咽着开口:“你为什么要这样误解我?你明明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赛迦维斯早就松开手站到一旁,随意地从路过的侍从那里拿张湿巾擦擦手后,就双手环胸靠着墙发呆。
他听到卢文那句控诉,眼眸微动,脑子里开始闪过一些画面。
如果是雄主的话,他肯定哭得更可爱更可怜,说不定还表面不让他抱,但是会暗戳戳撒娇让他哄。
(正在看戏的铁子哥狠狠打了个喷嚏,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
)
安德伊尔凤目半敛,眸光沉在眼底深处,面上带着虚假的温柔笑意:“那你认为自己方才是在撒娇吗?”
“你跟吾有什么亲密关系吗?你撒娇吾就要哄?”
陛下抬手掩唇:“那可真是太为难吾了。”
卢文终于受不了了,他一跺脚,绕过安德伊尔,崩溃地大哭着跑下楼:“安德伊尔你就是个混账!
讨厌鬼!”
安德伊尔慢条斯理躲开卢文后,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叹息道:“如果我今天心情不好,他现在应该躺进医院了。”
不然,哪会让卢文在这哭那么久呢?也不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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