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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3页）

她还说，总觉得这不免有些蹊跷，罗切斯特先生尽想着要娶英格拉姆小姐。

不过从大家说的和她亲眼见的来看，她不再怀疑婚礼很快就会举行。

&ldo;要是连这也怀疑，那你真是疑心病重得出奇了。

&rdo;我心里嘀咕着。

&ldo;我并不怀疑。

&rdo;

接踵而来的是这个问题，&ldo;我上哪儿去呢？&rdo;我彻夜梦见英格拉姆小姐，在活灵活现的晨梦中，我看见她当着我关上了桑菲尔德的大门，给我指了指另外一条路。

罗切斯特先生袖手旁观‐‐似乎对英格拉姆小姐和我冷笑着。

我没有通知费尔法克斯太太回家的确切日子，因为我不希望派普通马车或是高级马车到米尔科特来接我。

我打算自己静静地走完这段路。

这样，六月的某个黄昏，六时左右，我把自己的箱子交给饲马倌后，静悄悄地溜出乔治旅店，踏上了通向桑菲尔德的老路，这条路直穿田野，如今已很少有人光顾。

这是一个晴朗温和却并不明亮灿烂的夏夜，干糙工们沿路忙碌着。

天空虽然有云，却仍有好天气的兆头。

天上的蓝色‐‐在看得见蓝色的地方‐‐柔和而稳定，云层又高又保西边也很暖和，没有湿润的微光来造就凉意‐‐看上去仿佛点起了火，好似一个祭坛在大理石般雾气的屏障后面燃烧着，从fèng隙中射出金色的红光。

面前的路越走越短，我心里非常高兴，高兴得有一次竟停下脚步问自己，这种喜悦的含义何在，并提醒理智，我不是回到自己家里，或是去一个永久的安身之处，我是到一个亲密的朋友们翘首以待、等候我到达的地方。

&ldo;可以肯定，费尔法克斯太太会平静地笑笑，表示欢迎，&rdo;我说，&ldo;而小阿黛勒会拍手叫好，一见我就跳起来，不过你心里很明白，你想的不是她们，而是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却并不在想你。

&rdo;

但是，有什么比青春更任性吗？有什么比幼稚更盲目呢？青春与幼稚认定，有幸能再次见到罗切斯特先生是够令人愉快的，不管他见不见我，并且补充说：&ldo;快些！

快些！

在还能做到的时候跟他在一起，只要再过几天，至多几星期，你就与他永别了！

&rdo;随后我抑制住了新的痛苦‐‐我无法说服自己承认和培育的畸形儿‐‐并继续赶路了。

在桑菲尔德的糙地上，他们也在晒制干糙呢，或者更确切些，我到达的时刻，农夫们正好下工，肩上扛着糙耙回家去。

我只要再走过一两块糙地，就可以穿过大路，到达门口了。

篱笆上长了那么多蔷薇花！

但我已顾不上去采摘，巴不得立即赶到府上。

我经过一棵高大的蔷薇，叶茂花盛的枝桠横穿过小径。

我看到了窄小的石头台阶，我还看到‐‐罗切斯特先生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书和一支铅笔，他在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