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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下午时，谢审言会在李伯家的书房里看书写字，用钱眼的话说就是&ldo;干些文人墨客的勾当&rdo;。

我觉醒了就去给他捣乱，在桌边让他和我一起画画写字。

一天，我站在他身边，把纸铺在他面前的桌案上，对他说：&ldo;你研墨吧，我笨手笨脚，会溅得到处是的。

&rdo;他默默地从水丞中倒了水在砚台上，修长的手指轻持了墨块，平稳地开始研墨。

我拿了毛笔等着，看着他的手，觉得像在看一件会动的艺术品，胡思乱想着：人们说的玉手，大概就是在说他这样的手……

他研完墨，把墨块放在砚台边，收回了手，我才从出神中醒了过来。

我咳了一下，用笔蘸墨，在纸上写了个s，然后把笔递给他说：&ldo;这是猫尾巴，你来画猫。

&rdo;他似乎微叹了声，拿笔用s当尾巴，画了只正在睡觉的小黑猫，把笔放在砚台边。

我看着说：&ldo;不错！

&rdo;又拿过笔来，满纸胡乱写了几个v字，再递给他说：&ldo;这些是蝴蝶的须子，你来画身子。

&rdo;他又画了些蝴蝶，还是放笔在砚台。

我皱眉想了想，又拿了笔，蘸墨后写了几个阿拉伯数字2字，说：&ldo;这些是鸭子。

&rdo;我真没什么想象力！

他不叹气了，大概习惯了我的画风，接着画了，再把笔放在砚台边！

我看着有气，我既然把笔递给了你，就非得让你亲手递还给我不可！

我说道：&ldo;我就叫这画&lso;鸭蝶戏猫图&rso;！

俗得很！

但你也不说话，我们就只能用这名字了。

来，你写第一个字，我写一个字，因为我不会写繁体的戏字，可我会写猫字……最后一个字，一人一笔！

&rdo;我再次从砚台边拿了笔，伸向他，我的手悬在空中，他迟疑好长时间，接过我的笔，写了一个字。

我的手抬起，停在他的面前，他慢慢地把笔送到了我的指尖，没碰到我的手。

我一笑，得逞了！

我们两个人一会儿一换笔写完了画的名字，我看着大声叹道：&ldo;我们的大作啊！

主要是我的功劳，多好看！

你来落款留念吧！

&rdo;他低头许久，终于提笔在纸角处写下了日期和&ldo;欢言&rdo;。

我扭头笑着看着他的眼睛，他也在看着我，明润的眼睛中有一缕笑意，但转眼即逝。

那之后，我变着花样和他换笔写字画画。

比如让他和我玩故事接龙，我提笔写：&ldo;一人出门，&rdo;把笔给他，他写道：&ldo;遇虎&rdo;我接着写：&ldo;和狮子，&rdo;他又写：&ldo;豹子，&rdo;我再写：&ldo;豺狼，&rdo;他还写：&ldo;毒蛇，&rdo;比着把天下的凶禽猛兽都找来了……我终于写：&ldo;此人大笑。

&rdo;把笔给了他，他停了会儿，写道：&ldo;不知为何。

&rdo;我写：&ldo;盖此人为猎户。

&rdo;他又停片刻，写下：&ldo;正在做梦……&rdo;我哈哈笑，他半垂着眼睛，依然是一副萧索的样子，可嘴角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