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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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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说：&ldo;接着讲，我不该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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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眼叹息，&ldo;那年年关，一户人家开慈善之宴，请乞丐入堂。

那不是清汤白粥之食啊，真是有半菜半肉的丸子！

我至今依然后悔，没把盘中最后的一个丸子夹在筷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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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问道：&ldo;为何不夹在筷子上？&rdo;

钱眼说：&ldo;我筷子上有个丸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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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ldo;把那个丸子放嘴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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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眼：&ldo;嘴里也有个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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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说：&ldo;嚼嚼快咽到喉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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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眼叹道：&ldo;喉中也有丸子……&ot;

李伯道：&ldo;那胃中呢？&rdo;

钱眼：&ldo;从嘴到胃，全是丸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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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杏花都笑了，杏花说道：&ldo;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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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眼大叹说：&ldo;我为此追悔莫及，每到年关都会心中大痛不已。

我只好逢年都办一次这样的宴席，请乞丐入席，纯肉的丸子，看他们吃得心满意足，尤其那夹起最后一个丸子的人眼中的喜悦之情，让我多少减了些痛楚，弥补了些我平生之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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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笑了，侧脸看了钱眼一会儿，说道：&ldo;钱眼，我难道看走眼了？&rdo;

钱眼恶笑着说：&ldo;你肯定看走眼了。

但只要我的杏花娘子不看走眼就行。

&rdo;杏花没出声。

我不再说话，喝了一杯茶。

心绪灰暗。

钱眼这么小气的人，为了自己的遗憾，能出钱让乞丐快乐，就这一份没有指望回报的施舍，已经超过了我那位给我的种种好处……我不想再想下去，见谢审言没再动他的茶水，就说：&ldo;李伯，咱们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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