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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时宜如此眼界,谢青鹤说了自身的情况,他马上就判断出谢青鹤的处境。
“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一身好根骨。”
上官时宜说。
谢青鹤是来迎恩师遗骨的,压根儿也没想过会遭遇如此诡秘的事故,事先更不可能交代李钱把孩子藏好。
这会儿被上官时宜一眼看穿了孩子的根骨,他也很无奈,只得承认:“这是弟子给宗门寻来的下一任掌门。”
他的情况如何,和尚都能看穿,上官时宜岂会看不明白?
谢青鹤将死不死之人,已承担不起传继绝学的重任。
当了几年代掌门,终究不是掌门。
“便让他拜在恩师门下吧。”
谢青鹤说。
上官时宜点点头:“你有心了。
你如今身受重伤,倒也不好来往奔波,最好择一清静之所,不问世事,安心休养。
以为师想来,你就不要再回寒山了。”
谢青鹤有些愕然。
不许他回寒山?
束寒云脸色一白:“师父,大师兄身体不好,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怎么能让他……”
“去把你们小师弟抱来吧。”
上官时宜吩咐道。
谢青鹤已察觉出上官时宜的反常之处。
他知道上官时宜宠爱自己,八成是因为自己资质超凡,可以传承宗门绝学,继承未尽之事。
可他与上官时宜的感情也绝非单纯的利用。
师徒相处二十多年,上官时宜偏宠他,教养他,予他教诲与恩惠,早已超出了单纯的承继之事。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他身负重伤失去了传承宗门的可能,上官时宜也不至于马上翻脸——逼他离开寒山,不照顾他临终几日,对上官时宜有什么好处?
谢青鹤出门去唤李钱把孩子抱来。
那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药傻了,每天都不哭不闹,尿湿了都不哭,只有饿了才会哭。
这会儿孩子睡得正香。
上官时宜将孩子抱在怀里,拿手指逗了逗,孩子还是呼呼大睡。
“可知道姓氏?”
上官时宜并不问来历。
“他姓伏。”
“便叫伏传吧。
传继绝学之人。”
上官时宜一手抱着孩子,抬头望着谢青鹤,“你要明白为师的心意。
你如今的情况,回了寒山反而无益,择一清净之处好好休养,你我师徒才有再见之期。”
谢青鹤听懂了。
上官时宜忌惮的是束寒云。
如果谢青鹤身体康健,束寒云这会儿哪里还能好端端地站着?上官时宜即刻就要清理门户。
然而,情势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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