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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噌一声站起来,似要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来。
公主轻笑一声:“惠娘娘气不过,我与你圣上面前分辩。”
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就要向门口走。
惠妃忍着气:“即便如此,也该三堂会审问清楚再论。”
公主懒洋洋道:“夏国公新盖的宅子覆了京城一条大街,听说椽料西南运过来,有些上好的金丝楠木。
前几天玄晖殿因为暴雨塌了一个角,父亲说暂不用管,等夏国公的宅子改好了,借点木料去修一修。
唉,你知道么,正在这时候,夏掌事又拿着江浙一带稀有的大珍珠来,整盒整盒赠给妃嫔宫中官吏,人情世故做得极好。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掌事贵人眼高,那幽庭的蔡妈妈是几代的老人了,她居然没照顾到。
我说带到幽庭去,也是审问,并没说打死。
也许是蔡妈妈不忿,惠娘娘该去查一查这些人。”
惠妃的脸抽动了一下。
公主上前来,瞧着惠妃眼睛,轻轻道:“惠娘娘,不用谢我。
您是庶母,我是公主,替您教训她,实在是分内的事。”
真真假假不可辨,惠妃知道此事不宜闹大,吞下一口气,只得恨恨去了。
孟皇后一言不发地看完这场戏,嗔怪蓁蓁说话太阴阳怪气。
公主道:“她仗着新崛起的恩宠目中无人,她那个堂妹又是那样的蠢货。
夏家那钱窟窿里出来的,一水儿都该丢进江夏的河道里洗一洗再捞上来。”
孟皇后道:“虽说你为我出了这气,可毕竟闹出了人命案子。
以后夏家和孟家,不得更对立。”
“哼。”
公主一点也不在乎,“没人敢欺负到母亲头上来。
母亲是一国之母,辱母之罪,虽死必报。”
午间用过膳,公主瞧着一本书,不免神思混沌,打起瞌睡来。
正做着梦,有人来报说,三爷求见。
公主思索了一阵,颔首命人引进来,但她懒得坐正,就还斜倚在靠枕上,闭着眼睛养神。
宫中人都知道,公主并不喜欢他这个亲生的弟弟,嫌弃他没有男子气概。
“姐姐可好?”
卿明进来,垂手侍在一旁,问了一句。
李蓁蓁抬眼瞧了他一下,又闭上眼,连姿势都没动:“做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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