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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esp;&esp;呼吸跟不上，天旋地转，混乱中脸上挨了谁的一拳头，嘴角火辣辣地疼。

&esp;&esp;最后他翻身骑在其中哪个人的身上，一拳一拳地朝那人抡去，嘴里冰冷地一遍遍反复念：

&esp;&esp;“知道为什么挨打吗？离我妹远点，听见没？渣滓，再有一次，我杀了你，问你听懂了没，应该怎么说？哑巴了是吗？说话。”

&esp;&esp;直到旁边惊恐的王虎死命抓住他的胳膊，带着哭腔喊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esp;&esp;程澈才猛地停下，他转转脑袋，看身下鼻青脸肿的光头，手一松。

&esp;&esp;“咳咳——咳！

我错了，错了…”

&esp;&esp;充血的胳膊突然卸力，他终于觉出来酸胀。

&esp;&esp;程澈站起身，张决喘着粗气从地上打着滑爬起来，扶着墙干呕，恨不得把内脏都给呕出来。

&esp;&esp;两人见了怪物般，看都没敢再看程澈一眼，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esp;&esp;程澈闭着眼靠在墙上好一会，才慢慢站起来，他低头看躺在地上的书包，并没有立即去捡。

&esp;&esp;他控制不住地发着颤，好半天，程澈把手伸进裤兜里，手不太稳地掏出个烟盒。

&esp;&esp;烟盒差点掉在地上，他定定神，从里面掏出最后一根，将烟盒扔掉。

&esp;&esp;上下摸摸身子，没有。

&esp;&esp;目光落到角落缩皱的书包，程澈蹲下去，从侧面掏出个打火机。

&esp;&esp;烟是从程赴那偷的，打火机也是。

没有小卖部会将烟卖给他，当然他也不会去买。

&esp;&esp;一个虚伪的空壳，没有尽头的一天一天在身上越套越牢。

哪个全校血透

&esp;&esp;程澈选在周五的目的很简单，即使这次打架受了伤，也完全可以在家休息两天，等到周一上课基本能好得差不多，不容易被发现。

&esp;&esp;只是，整件事里突然多出个贺远川，这让他的心变得不安宁。

&esp;&esp;那天就不应该坐在教室里唯独空着的那个位置上，不应该和这个人沾上半分瓜葛。

&esp;&esp;楼下的麻将依旧轰隆作响，偶尔几声清脆的炸音，应该是哪位输钱了，往桌上掼牌，能听见江蔓高着嗓门和人吵：“收你们五十块头子钱多吗？手气不好全送回去了，这个月我就没赢过！”

&esp;&esp;话是这样说，其实江蔓这个月压根没打上几场麻将，轮不到她的份。

一楼客厅常年有人打牌，虽然没有挂牌子，但基本就是棋牌室，家庭版，包水果包茶水。

&esp;&esp;来打牌的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桌上第一个自摸的得给主人家个几十块钱，这叫做头子钱，算是水果茶水与场地的报酬。

&esp;&esp;主人家头子钱拿着，就不能占位置，人够一桌时得主动烧烧茶水，人有事临时来不了，不够一桌了，便要自己上去凑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