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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英神情有些麻木,轻声问道:“阿玛,大哥,太子是不是派人来过了?许了你们什么好处?”
雅尔江阿脸上一僵,简亲王张口斥道:“胡说些什么?!
你把阿玛当成什么人了?!
亲王之尊,用得着卖子求荣么?!”
桐英低下了头,雅尔江阿见状,好言劝道:“二弟,其实这件事本来不会闹大的,你心里清楚。
丧事过后,你给了那小子家的仆人银子,让他们扶灵回乡去。
手机站没了苦主,流言又已经平息下去了,好好的又被人翻了出来,可见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至于是谁,我不说你也明白。
自从听了你的话后,大哥可有日子没再掺和到这种事里去了。
可如今丢面子的却不仅仅是太子,还有皇上,还有朝廷,咱们家既蒙皇恩袭了这亲王爵位,就当为皇上分忧啊。”
简亲王听了,点头道:“不错,正是这个理儿。
咱们不是帮太子,而是为皇上分忧。
老二,皇上向来待你不薄,为他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顶多就是丢了差事,在家清闲几年,过后皇上仍会重用你。”
桐英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听着父兄的催促声,艰难地应了句:“我知道了……”
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告罪离开,雅尔江阿送他出去,却又多提醒了一句:“今儿就把折子写好吧,明儿递上去,免得夜长梦多。
别忘了,把事情往那小子身上推,可别犯傻。”
桐英不置可否,连礼数都没周全,便径自走了。
回家地路上,桐英没有骑马,却与淑宁一同坐车。
淑宁见他神色不佳,不知是什么缘故,便问他是怎么了。
但桐英什么都没说,只说是累了,然后便呆呆地想着什么。
一回到贝子府,桐英便钻进了书房。
淑宁料理完家务,发现时间不早了,桐英却还未回屋,忙到书房去找他。
只见他独自坐在案前,面前放着几张纸,手里拿着笔,却滞在那里,书案周围的地面上,已经布满了废纸团。
淑宁走过去,捡起一个纸团打开看了,大吃一惊,冲到桐英面前,看着那纸上已写好的两行字,才确信自己没有眼花。
她不能理解地问桐英:“你为什么要写这个?明明不是你的错啊?!”
顿了顿,想到桐英回家路上地奇怪表现,心透亮:“是不是王爷和世子要你这样做的?……太过分了,他们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亲生大哥!
怎么能让你去顶别人的罪?难道他们不知这样会有什么后果么?!”
桐英痛苦地摇摇头:“别说了……”
淑宁不能接受这种事,心怒火一起,立马往外头走:“不行,我要去跟他们说个清楚,就算是要巴结太子,也不能牺牲你!”
但没等她走到门口,桐英便先一步拉住她。
道:“别去……没用地,这事儿已经定了。
我在回来地路上想得很清楚,只有我出头顶下这件事,才能把事情压下去。”
淑宁瞪大了眼望着他:“你疯了?这种事……这种事……明明不是你地错,为什么要认呢?”
桐英闭上眼,过了一会儿才睁开,道:“阿玛和大哥说得有理……牵涉进去地三个人,太子是储君。
皇上一向看重,不可能让他担这个罪名;而四阿哥,却是无辜受牵连的;只有我,小于是我属下,我未能及时发现他受的委屈,在他死后又将真相压下,我是有错地,如今认罪……也算是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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