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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节（第3页）

&esp;&esp;一会儿，他敏锐的五感，察觉姜循拖着什么进了山洞中。

她脚步沉重几分，跪到他面前，呼吸倾来拂在纱上，笼得江鹭闭气忍耐。

&esp;&esp;而她握住了他的手。

&esp;&esp;姜循：“摸摸看。”

&esp;&esp;江鹭眼前漆黑，帛纱挡光。

他的手被姜循抓着，抚摸到什么树皮上，一会儿，江鹭反应过来，这是一丛花：让他摸花做什么？

&esp;&esp;姜循引着他的手，让他从枝干开始，一点点摸上上方的花骨朵。

&esp;&esp;她的声音落在他耳边：

&esp;&esp;“枝干已经半枯了，一半枝蔓已死，另一半活着。

活着的那一半，花满枝头，郁郁鲜亮。

&esp;&esp;“……而这，就是我的心。

你感觉到了吗？”

&esp;&esp;江鹭手指僵住，姜循不放过他，让他一一抚去。

他抚摸花枝宛如抚摸她的心，他抚摸枯枝宛如抚慰她的心。

&esp;&esp;烟雨斜飞，山岚清寂。

洞中跪地的青年男女面对面，那小娘子握着郎君的手带他感受——

&esp;&esp;一点点枯败让人心悸。

他从枯萎抚摸到繁盛，从一片片花瓣摸到露水和烟雨。

一整个春暖冬枯在他手下从容展示，他一一抚过，一一明了，一一心动。

&esp;&esp;姜循：“这就是我的心。”

&esp;&esp;——一半枯萎，一半盛放。

&esp;&esp;姜循气息贴着他：“为你而盛放。”

&esp;&esp;——他的手指摩挲着冰凉花瓣，却更怜惜地在枯萎处流连。

&esp;&esp;姜循：“你感受到了吗？”

&esp;&esp;——他感受到春意昂然，感受到姜循在朝自己走来。

&esp;&esp;江鹭哑声：“我可以睁眼了吗？”

&esp;&esp;姜循：“嗯。”

&esp;&esp;他蓦地掀开帷帽，忽地倾身，将她连着那丛被捞回来的花枝，一同抱在怀中。

她仰头看他的眼神湿润无比，江鹭低头：“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受委屈了。”

&esp;&esp;她大约怪罪他几分，一声不吭。

&esp;&esp;江鹭低声道：“我本以为你今日会和我说另一件事……”

&esp;&esp;姜循：“什么？”

&esp;&esp;江鹭：“苗疆巫医给你的‘情蛊’。”

&esp;&esp;姜循呆住。

&esp;&esp;她被抱在他怀中，慢慢睁大眼，看他从他怀中取出一方匣子。

她认出那是巫医给的，她立刻明白玲珑和简简出卖了自己，全都告诉江鹭了……而姜循眼睁睁看着江鹭打开匣子，她扑过去便要阻拦，他却抓过一枚药丸一口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