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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3页）

&esp;&esp;若有无间地狱，大抵也不会比这个更煎熬了。

&esp;&esp;眼泪又涌出来。

&esp;&esp;楼问津尝到那骤然的咸意，动作一顿，正要退开，却察觉到梁稚两手抬了起来，把手臂绕过了他的肩膀，踮起了脚尖。

&esp;&esp;他便毫不犹豫地抬手把她的腰肢紧紧一搂，手掌按在她脑后，舌尖分开她的牙齿，探入掠夺。

&esp;&esp;仿佛戒断之人，再次沾染上瘾的源头，那种沉沦并不能以意志相抗衡。

&esp;&esp;楼问津把吻急促印在她面颊与颈侧时，她身体已经瘫软，只能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他把她抱了起来，坐在梳妆台的桌面，挤入她双腿之间，仰面再去细密地吻她。

&esp;&esp;楼问津声音黯哑：“阿九，我伺候你，好不好？”

&esp;&esp;她一定是哭得太多，以至于脱水，才觉得这样渴，不然何至于只是一句话，就使她如同枯草遇到火星一般地燃烧了起来。

&esp;&esp;楼问津把她的两只脚支在梳妆台的边缘，掀起她的睡裙，就这样跪下去。

&esp;&esp;她倒吸一口气，两手往后撑住台面，头往后仰。

只有后背所触的镜面是冰凉的，其余一切都似火焰一样灼烫。

&esp;&esp;“啪”

的一响。

&esp;&esp;放在一旁的玻璃杯打翻了，碎屑连同牛奶泼了一地。

&esp;&esp;可谁也无心去理会。

&esp;&esp;抵达得这样迅速，简直羞耻而又难堪，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哭，或许因为这个姿势，自己整个人都一览无余地在他面前暴露。

&esp;&esp;楼问津直起身，把她从台面上抱了下来，后退两步，在粉色的皮面圈椅上坐了下来。

双臂紧紧搂着她，等着余震自她身体里平息。

&esp;&esp;梁稚面颊挨住他肩膀上衬衫的布料，呼吸粗重，她手往下探，触及到那金属的拉链，一下滑到底。

&esp;&esp;白色纱帘外，晨光正一分亮过一分。

&esp;&esp;她不知道这个长夜有没有真的过去，需得她亲自去做确认，去感知那份充盈的真实性。

&esp;&esp;梁稚动作一停，双臂搂着楼问津的脖颈，眼泪又落下来，“……楼问津，我恨你。”

&esp;&esp;“好。”

楼问津低头去吻她的眼泪，“……你最好恨我一辈子。”

&esp;&esp;之后，楼问津把她抱了起来，到了床上……

&esp;&esp;不知不觉间，天光已经大亮，隔了窗帘，亦能感知外头已然日头高照。

&esp;&esp;梁稚倒在薄被里，只剩下一种麻木的疲乏。

&esp;&esp;因为疲累，思绪涣散，一切感知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唯独那骤然回袭的懊悔，在剧烈啃噬她的心脏……

&esp;&esp;她做了什么，她怎么又和这个人搅到了一起去。

&esp;&esp;原本，几乎，几乎她都已经要把他给忘了。

&esp;&esp;她不再看楼问津，声音嘶哑地说：“……有时候宁愿你已经死了。”

&esp;&esp;至少长痛不如短痛。

&esp;&esp;楼问津默了一瞬，“很快就全部结束了，阿九，你的生活会恢复原样。”

&esp;&esp;“……我的生活怎么可能还能恢复原样。”

梁稚闭眼时，睫毛又变得簇湿。

&esp;&esp;楼问津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痛苦的表情，一些一厢情愿的话，想了想，还是不必说了。

&esp;&esp;或许，他合该死在傍晚的那场空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