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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等你熟悉了转日阙,咱们俩生几个崽子玩,最好像你一点,漂亮。”
程枭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中,把人揽过来喃喃自语。
&esp;&esp;殊不知怀里的人立马瞪大了双眼,崽子?
&esp;&esp;避孕
&esp;&esp;“我不生孩子,我死也不生,”
易鸣鸢使尽浑身解数爬开,“你要生跟别人去生,我不要!”
&esp;&esp;易鸣鸢对生孩子这件事充满恐惧不是没有缘由的。
&esp;&esp;三年前她曾差点有个妹妹,她期盼了很久的妹妹。
&esp;&esp;家里只有她和哥哥两个孩子,哥哥年龄比她大很多,从小跟着父亲习武,练习骑射功夫,还要随夫子读书,学习圣贤道理,很少有时间陪她一起玩。
&esp;&esp;虽然家人都待自己很好,可看到旁人能和亲姐妹一起刺绣插花,谈心踏青,她的心里也难免寂寞。
&esp;&esp;那时爹娘聚少离多,这个孩子完全是意外之喜,父亲收到信后特意向朝廷求了恩典,请一位太医坐镇家中,只为照顾好母亲得来不易的一胎。
&esp;&esp;可天不遂人愿,母亲分娩时胎位不正,孩子整个横过来了,两天两夜过去愣是没生下来,太医束手无策,是汤药也喂了,银针也施了,还是没能改变她母亲力竭而亡,一尸两命的结果。
&esp;&esp;生孩子太过可怕,世人只知每个女子都能生,说起来轻巧,可鬼门关走过一遭,其中的艰难和风险却只有做母亲的一人承担。
&esp;&esp;易鸣鸢还记得那一天,阴蒙蒙的下了半天的雨,拨云见日的时候她推开阻止的嬷嬷冲到床边,以为能再跟母亲说上两句话。
&esp;&esp;可是再也没机会了。
&esp;&esp;“你让我去找别人?”
程枭粗眉蹙起,他们匈奴人都很喜欢孩子,能养活就生,家里一堆团子满地跑多热闹。
&esp;&esp;他往年看到耶达鲁家的七个崽子都喜欢得不行,就等着接人回来以后也生几个。
&esp;&esp;现在易鸣鸢让自己去找其他人,他哪有别的女人?
&esp;&esp;上天入地,她就是从秩狜山挖到希狄犁那里最深处的大漠,都找不到自己愿意娶的第二个姑娘。
&esp;&esp;“为什么不想和我生孩子,难道你心里藏着其他男人?”
&esp;&esp;程枭抓着易鸣鸢羊脂玉般的脚腕,像伏击猎物的金雕一样眯起眼睛,仿佛听不到满意的答案,下一秒就会把对方咬碎吃进肚子里。
&esp;&esp;易鸣鸢扁扁嘴,像是再次回到了那个失去母亲的雨夜,“我娘就是生孩子死的,你如果硬要让我怀上,我恨你一辈子。”
&esp;&esp;和亲的旨意一下来,她就备了数包打胎药,和礼部准备的药材放在一起,还背了药方以备不时之需,孩子不仅代表了血缘,更多的是情感上的羁绊和枷锁,如果自己有子嗣,可能就不会从容赴死了。
&esp;&esp;程枭听后僵了,半晌发不出一个字。
&esp;&esp;什么时候的事?
&esp;&esp;他派人时不时从京城中给自己传消息,向来事无巨细,唯有三年前领兵攻打子伊木,期间无数次更换驻扎的方位,才导致有一卷羊皮送丢了,掘地三尺都没找到。
&esp;&esp;连续好几年传回的消息只有老生常谈的一些熟事,他那时以为无足轻重,找了两回便没有再执著。
&esp;&esp;莫非就是那段日子……
&esp;&esp;“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避孕的法子,吃药,用鱼鳔或者羊肠,总之,我不生。”
易鸣鸢感觉到脚腕上的桎梏稍松,低声说了一句。
&esp;&esp;程枭退开两步,将混乱中被掀开的绒毯重新盖到她身上,“先睡吧,我明天去问问。”
&esp;&esp;问被召回转日阙的约略台那张遗失的羊皮纸上写过什么,再顺便打听打听防止受孕的窍门。
&esp;&esp;草原上避孕的手段不多,据他所知就只有忍着弄到外面,像鱼鳔和羊肠那种精细东西听都没听说过,更别提用了。
&esp;&esp;他是舍不得让易鸣鸢吃药的,那种通体银色的水珠子哪里像是能吃的玩意,断然碰不得。
&esp;&esp;一来二去的夜彻底深了,简单的擦洗过后,程枭上床给背对着自己的人脚下塞了一个灌满热水的水囊,顺便感受了一把她脚尖的温度。
&esp;&esp;有点凉,但也不算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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