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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舒童轻轻颤抖着,极力压抑着呜咽。
唐砚乔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心如刀绞。
此时此刻,他甚至无法再开口请求她留下这个孩子。
他不能这么自私。
她终于忍不住,在他的怀里轻轻抽泣起来。
唐砚乔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声音低沉喑哑,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舒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答应你。
如果这个孩子最终和我们无缘,那也不是你的错。”
如果他早知道有一天他会如此爱她,他绝不会让这一切发生,只可惜,他的错误已经无可挽回。
唐砚乔依然记得他们初见的时候。
她被律师从拘留所带出来见他,头发凌乱,狼狈至极,可是那双眼睛却异常的沉静,那样的眸子,与其说是认命,不如说是对命运无声的抗争。
她似乎总是这样,看似不声不响,毫无棱角,可实际上,她的内心从未屈服,所以一旦有机会,她就会爆发出如烈火一般的狠绝。
所以当初她面对养父的侵犯,她选择了反抗,就用了最激烈最危险的方式。
所以当她决定不再爱他,她宁愿舍弃一切也要将他割舍。
唐砚乔想,或许就是因为看到她骨子里的不肯屈服,他才会爱上她,可是如今,当她把这份狠绝用到他的身上,却让他痛彻心扉。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女人终于停止了低泣。
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却不敢直视他,而是低低的吐出一句“对不起”
。
唐砚乔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湿巾来,认真又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我们回去吧。”
他什么也没有说,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谢谢。”
祁舒童感激他的体贴,此时此刻,她真的很害怕他会质问她,既然不舍得,为何还是坚决不肯留下这个孩子。
她想,或许他早已洞察一切。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长久的沉默,唐砚乔扭头看身边的女人,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或许是刚刚哭过一场,她太累了,此刻她蜷缩在座位上,眼睛的红肿甚至未曾褪去,双手依然紧紧的攥着那份检查报告。
男人心中微涩,轻轻的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口,祁舒童也本能的伸手抱紧了他。
唐砚乔心中一热,手臂下意识的收紧。
他心里清楚,或许像这样的机会,已经很少很少了。
所以当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唐砚乔异常的恼火。
只是看到显示的名字,他略一蹙眉,终究还是接起。
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处广场停下,唐砚乔小心的移开祁舒童的双手,将她放在座位上,确信她依然安睡,他才放心的下了车。
不远处等待着他的人,正是聂泽芜。
唐砚乔关上车门,朝他走去。
“聂先生。”
他淡淡的开口,“听说你要离开A市?”
聂泽芜笑了一声:“唐先生果然消息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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