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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3页）

蛾诧异地问烛：&ldo;朋友，你竟如此的讨厌我吗？&rdo;

烛并不讨厌它。

有一个有生命的东西在烛的生命结束之前与烛交谈，正是烛求之不得的。

然而这一支烛知道&ldo;飞蛾扑火&rdo;的常识。

那常识每使这一支烛感到罪过。

它不愿自己的烛火毁灭另一种生命。

它认为蛾也是一种挺可爱的生命。

别的烛曾告诉它，假如某一只蛾被它的烛火烧死了，那么它是大可不必感到罪过的。

因为那意味着是蛾的咎由自取。

何况蛾大抵都是使人讨厌的，对人有害的东西……

烛沉默片刻，反问：&ldo;你这只缺乏常识的蛾啊，难道你不知道靠近我是多么的危险吗？&rdo;

不料蛾说：&ldo;我当然知道的呀。

人认为那是我们蛾很活该的事。

而你们烛，我想像得到，你们中善良的会觉得对不起我们蛾，你们中冷酷的会因我们的悲惨下场而自鸣得意，对吗？&rdo;

第73节：蛾眉（2）

这一支烛没想到这一只蛾对它们的心理是有很准确的判断的。

它一时不知该再说什么好。

&ldo;如果我说对了，那么你是属于哪一种烛呢？&rdo;

蛾继续翩翩飞舞着。

它的口吻很天真。

似乎，还有那么点儿顽皮。

烛光发红了。

那是因为白烛很窘的缘故。

蛾的出现，使它不再感到孤独。

也使它悲哀的心情被冲淡了。

它低声嘟哝：&ldo;倘我是一支冷酷的烛，我还会警告你千万别靠近我吗？&rdo;

蛾高兴地说：&ldo;那么你是一支善良的烛了？但是你知道我们蛾对&lso;飞蛾扑火&rso;这种事的看法吗？&rdo;

烛诚实地回答它不知道。

蛾说：&ldo;我们是为了爱慕你们烛才那样的呀！

&rdo;

&ldo;是为了爱慕我们？&rdo;

烛大惑不解。